“铃铃铃!!”极其刺耳的铃声瞬间打断吆喝声,在场的所有人纷纷表情痛苦地捂着耳朵。 当慢慢地铃声减弱了,李火旺的剑已经搁在了那人的脖子上了。 “呵呵,真人,你这是干什么?”被锋利的长剑抵住了脖子,那人脸上却不慌不忙。 “你问我干什么?我还问你干什么呢!你请什么神!” 那被柴火熏黑的剑刃微微一压,顿时留下一条血线。 不管这人在请什么神,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来这破地方这么久了就没碰到过好东西。 感觉到被误会了,那人顿时哑然而笑 “真人你不是四齐这儿的人吧?我没请神啊,我连鼓都没敲,请不来神的,我只是证明一下,我就是跳大神罢了。” 这时,旁边的小满走过来,低声说道:“嗯,没错,跳大神确实要敲鼓的。” 瞥了一眼对方腰间的彩鼓,满脸警惕的李火旺这才缓缓地把剑抽了回来。 “这位朋友,半夜三更的别开这种玩笑了,当心容易误会,你走吧。” 那人上下打量了一会眼前一脸警惕的道士,讪讪地点了点头后转身离开。“那好吧,在下李志,后会有期,鹅啊,咱们走。” 说完,他别的什么也没不说,带着那盖着红盖头的女人,径直向着漆黑的林间道路钻去。 一直看到他们都彻底消失后,李火旺回过头来,对着其他人说道:“今天晚上都别睡了,戒备起来,当心这家伙没走。” 防人之心不可无,这大半夜的忽然跳出个这么个家伙,鬼知道他有什么目的。 在三三两两地答应声中,药引们抱着自己的武器,一个挨着一个围坐在篝火旁, 一根枯木被李火旺抓起,翻滚地抛进了火堆中,炙热的火光照亮了所有人脸上的忐忑不安。 漫长的晚上就在这度日如年的等待中过去了,除了所有人脸上变得十分憔悴外,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今天休息一上午,然后接着赶路,狗娃先守着。”李火旺说完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不知李火旺眯了多久,他被人轻轻摇醒了,“李师兄,那人又回来了。” “嗯?什么?”这个消息瞬间让李火旺清醒过来,当他扭头望去,发现昨天晚上的李志带着他那用盖头盖着的媳妇,笑眯眯地站在不远处。 “昨个晚上,我想了半宿,我想明白了,我这是把真人吓着了是吧?抱歉抱歉,所以特来谢罪。” 阳光透过树枝打在了李志的有些黑的脸上,让他脸上的那颗痣无比得显眼。 如果把他腰间的鼓拿掉,只从模样上看,他跟一年到头在田里干活的农家人没什么两样。 大太阳下,现在的他可比昨天晚上看起来安全不少。 心中思绪快速转动后,李火旺掐诀回礼,“李志兄客气了,在下昨天也莽撞了。” 不管这人什么目的,既然这么一个跳大神就在眼前了,不从他嘴里撬点东西出来,实在说不过去。 “刚刚听这姑娘说,真人也姓李啊?你说着不是巧得很,我也姓李,咱们五百年前说不定是本家啊。” 满脸和气的李志非常自来熟的向前走两步,来到李火旺面前说道。 “李志兄,你这是要去哪?” “嗨,我本家黑三太奶过些天要过大寿,这不,我赶早些过去祝寿。” 过大寿?李火旺心中暗道:“跳大神看起来跟和尚道士不是一回事,并没有摆脱世俗的要求。” “真人这是打算去哪啊?还带着这么一大半帮子人。”李志眼神有些闪烁的看着,李火旺身上没洗干净的血色道袍。 “去梁国。”李火旺言简意赅的回答。 “好么,去那么远?那真人一路上有够苦的了。” 相互交流的一会后,双方的关系相对缓和了不少,至少不用那么剑拔弩张了。 驴车的车轱辘转动起来,与一旁的红色绣花线一同向前走去。 “前面不远就是半月沟了,那里有个寨子,真人可以在那好好休整几天,再遇到能住的地方,最起码要走十五天之后了,你也知道,边界这地方总是这样人少地荒的。”李志仿佛一位老朋友,热情的给李火旺指点着。 “多谢了,敢问李志兄,既然你是跳大神的,那你家中供奉的是哪位仙家?” 听到李火旺这么长刀直入地询问,包括那用红盖头盖住的女人同时微微一仰头。 “呵呵,在下悲家弟子,既然你都问了,那我也不矫情了,敢问真人哪座山哪扇门啊?” “西山东华派清风观,玄阳。”李火旺马上搬出了当初丹阳子那一套说辞。 他也不知道西山东华派是哪一派,反正至少这样说,可以让别人以为自己是有传承的,而不是一个假道士。 李志摇头“呵呵,没听过,不过也是,全天下这么大,哪有人都懂的呢。” 李志十分的健谈,尤其是脸上总是带着微笑,跟这种待在一起,心情都能好些。 走着走着,就到了吃午饭的时候了,依然是起灶架锅煮面,路边的那条河越来越宽倒也方便。 李志也没从自己那小包裹里拿吃的,就这么笑嘻嘻地蹲在路边这么看着,看得李火旺一行人浑身不自在。 “李志兄,要来点?” “哎哎哎!那感情好,我昨天刚好一天没吃饭。”李志兴冲冲的跑了过去了,拿起碗来就要盛面。 稀里哗啦地一碗接着一碗,吃得白灵淼眉头紧皱。 “李师兄,这都快三斤了....这人怎么这么能吃?他跟着我们套了这么久的近乎,该不会就是为了这顿饭吧?” 所有人眼睁睁地看着锅里最后一根面条都被李志捞走,他一点都没觉得害臊,蹲在树下继续吸溜了起来。 李火旺走到他身边,学着李志的样子,也蹲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