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再往左边一点吗?平了吗?”李岁伸出几根触手,仰着脑袋跟着身后的指示,对着墙上贴春联。 空气中的肉香还有远处的爆竹的噼啪声,让李岁的脸上挂上喜悦的笑容,她可喜欢热闹了,过年就是一年当中最热闹的地方了,她可喜欢过年了。 “岁岁啊,这春联上的字你能认全吗?” 感觉到自己娘的手轻轻抚摸自己的头,李岁自豪地连连点头,“认识!我全认识!” “是吗?真厉害啊,那岁岁告诉娘,这春联的字都是什么啊。” “这上联是,高居宝地财兴旺,这下联是福照家门富生辉!” “真棒,那岁岁,还有横批呢。” “春联横批是心想事成!” “岁岁真棒。”感觉到自己娘在后面搂自己,李岁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不过,岁岁,这横批是不是有点贴歪了?” “歪了吗?”李岁后退两步,仔细端详着匾额下的横批。 可是非常认真地观察一会后,李岁还是没有瞧出那红色的横批哪里歪了。 “娘,没歪啊,爹,你看横批歪了吗?” 然而这一次的询问,却没有得到身后的任何回应。 “爹?娘?”李岁茫然地转身,却瞧见自己的身后空荡荡的,没有任何人,那空气中肉香味还有那爆竹声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得无影无踪。 忽然她瞧见远处的路口,有一白一红的人影正在逐渐远去,李岁顿时急了,她挣扎地向着那边跑去。“爹!娘!你们要去哪!” 李岁越追,却发现远处的人影却距离自己越远。 瞧见这一幕,李岁此刻也顾不上维持自己人的身体了,十多根触手从身体中钻出来,整个身体从中裂开,飞快地摆动向着那边冲去。 “爹! 娘! 你们别丢下我,我求你们了!我再也不惹你们生气了!我不敢了!” 可无论她跑多快,远处那一红一白的人影永远比她快一分,最终消失在远处路口的尽头。 李岁终于是绷不住了,她身体踉跄地摔在地上,坐在地上号啕大哭起来。 哭着哭着李岁渐渐地醒了过来,哽咽的她向着四周的山洞看去,这才明白过来,自己刚刚只是在做梦。 自从那次自己从天上掉下来后,已经是好些天了,自己还是没有找到幽都。 想要悲处,李岁不由得悲从心起,再次大声哭了出来。 可哭得再久也改变不了什么局面,路总是要自己走的,半个时辰后,李岁从那石洞里走了出来,沿着小路继续向着幽都走去。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走错了,这一路上总是会出现很多岔路。 更重要的是,都过去了这么久了,也不知道爹怎么样了,还缺不缺龙气,自己还能不能赶得到。 在这小路上走了好几个时辰,小路渐渐汇聚成大路,李岁就在这路上一路往前走着。饿了就去林子里抓活物来吃,渴了就喝活物的血。 就这么走了两天,一个镇子出现在李岁的面前。 李岁在热闹的城镇中东张西望的,看着四周热闹的一切。 要是过去她肯定到处乱跑凑热闹了,但是现在她脑子却是在想其他的。 “也不知道还有多远,我需要一张地图。” “我要不要跟我爹一样,买一辆马车啊?走路好累啊,可是我没有钱。” “还好那些毛皮我没有扔掉的,这些毛皮,我应该能换一些钱。”李岁伸手摸向裙子里面,在那里好几根触手都牢牢缠着一些动物毛皮。 换上女皮可以穿裙子,东西可以放多点。 过去总是由李火旺替她做决定,但是现在李岁要开始自己为自己做决定了,过去爹怎么做,她就有样学样跟着怎么做。 走着走着,李岁瞧见前面路口围了几圈人,她踮起脚来凑了过去,就发现几个**着上半身的男的,正在中间舞枪弄棒。 “哐哐哐”的敲锣声响了起来,一个看起来十一二岁的小小子一边围着人群敲着铜锣,一边翻着跟头,就是这样,他嘴里还没停。 “小小锣儿转悠悠!五湖四海访朋友,南边去来北边走,东边转来西边游!东南西北都走遍,又到罗山贵地走,诸位衣食父母,所谓光说不练假把式,作为打把式卖艺的,今个让诸位瞧瞧真把式!胸口碎大石!” 很快一个长板凳抬在把式场的中央,一个壮汉直接躺在上面,两个汉子抱着个大石头就放在他肚子上,一个老汉提着铁锤,跃跃欲试地走了过来。 “哎嘿!”随着那老汉发力,铁锤狠狠地砸向了肚子上的石块。 这吓人的一幕,顿时让围观人群中的大姑娘小媳妇闭上了眼睛。 “哗啦”一声石头裂开了,那石头下面的人居然半点事都没有,惊叹声连连响起。 瞧见围观人的气氛被调动起来,这些卖艺的更加趁热打铁,表演了吐火,吞剑,走绳子等各种绝活,叫好声一浪接着一浪。 李岁本来准备走的,可是毕竟是小孩子心性,站在那里一看就忘了别的。 一连串的把式过来,看的围观的人忘乎所以,也累得卖艺的浑身大汗。 感觉气氛差不多了,那留着胡子的老汉向着那小小子使了一个眼色。 那小小子一脸不情愿地躺在地上,把手掌翻过来。 当老汉用脚踩住手掌,那小小子双腿连蹬,伴随着他的惨叫,他那只手就这么生生被拧得卸了下来。 那小小子却顾不上疼,他拿着碗拖着那断掉的手,凄惨地向着四周看戏的讨赏钱。 瞧见要收钱了,围观的人顿时纷纷散开,一会就没剩多少人了,不过有一些心善的好心人,从袖子里掏出个三文五文抛进碗里。 等那碗轮到李岁面前时,李岁想了想,从自己裙子下面拿出一张野兔子皮来,放在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