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重重一沉,眉宇皱起:“什么毒?” “哈芙蓉。”楚维琳直截了当。 贺老太太的手一抖,手边的茶盏滑落到地上,哐当一声脆响,她面色阴郁,咬牙道:“夫人。此话可当真?” “不敢胡言乱语。”楚维琳站起身来,朝贺老太太深深福了福,道,“老太太,我信您绝无害我大姐的心思,但这个家里,总归是各人有各人的想法,您是家中长辈,您比我这个外人清楚。我大姐若是得了不治之症,往后有个万一。楚家也只能感慨大姐命薄。可若是叫人害了,还是哈芙蓉这等东西。换作是您,您会如何?如今只知症状,没有什么证据。也不敢打草惊蛇。只盼着老太太您费些心思。救一救我大姐了。” 贺老太太的身子忍不住微微发颤,许是气的,许是恨的。 楚维琳的话说得再明白也没有了。这个家里总有不盼着楚维琇好的,甚至是敢下黑手的,既然楚家已经晓得了情况,若贺家不给个说法,楚家不会善罢甘休。 人家不想打草惊蛇,却把话扔到了她的跟前,是要让她出手整治,毕竟这后头拖出来的也是贺家人。 只要两家没有闹到公堂上,楚家就不好越俎代庖收拾贺家人。 可真要闹到了公堂上…… 贺家里头内斗,下毒害死了嫡长媳,嫡长媳的娘家人闹上门来…… 这等场面不要太热闹,整个江南都要看贺家的笑话了。 贺老太太气得肝都疼了,家中竟然有如此不开眼的,行出这等禽兽不如的事情来,可当着楚维琳的面,贺老太太不好破口大骂那挑事之人,只好道:“夫人放心,真是哈芙蓉,我们贺家定会给楚家一个交代。至于两个哥儿,我会让他们去见见维琇,为母则刚,有两个儿子在,维琇一定能挺过去。” 楚维琳垂首谢了,贺老太太弄明白了其中干系,定然是不会稀里糊涂的。 元哥儿和桐哥儿能去楚维琇跟前,对楚维琇来说已然足够,至于贺淮卿,楚维琇对他是死了心思的,即便见了,大抵也是气愤多余感慨,不如不见。 与贺老太太说完,楚维琳和曾医婆、忆夙三人便起身离开,到了院子里,见到了被拦在外头候着的贺三娘、贺五娘与贺四奶奶,稍远处,洪氏与颜氏也在。 贺三娘见到忆夙,眸子里闪过一丝惊愕,又很快低下头去,当作没瞧见。 彼此问了安,楚维琳便回去了。 等到了傍晚时,才见常郁昀回来。 “你见到小侯爷了?曾医婆果真厉害,已经确定,大姐是中了哈芙蓉了。”楚维琳一面替常郁昀更衣,一面道。 “早上你刚离开没多久,小侯爷便使人来请了,”常郁昀顿了顿,压着声儿道,“小侯爷来绍城,就是为了哈芙蓉。” 楚维琳一怔,抬头看向常郁昀:“此话怎讲?” “前阵子就有些传闻,绍城这儿有人在制哈芙蓉,只是不确定来源,不晓得用去了哪里,也不知道质量如何,可这东西到底是禁物,若任由它发展下去,谁知道会成了什么样子,小侯爷便替四皇子走了这一趟,为此,还特地从京里把曾医婆请来了。”常郁昀解释道,“我与小侯爷道,大姨只怕是中了哈芙蓉,他就让曾医婆登门了。若能知道是谁给大姨下的毒,许就能顺藤摸瓜。” 楚维琳了然了,把今日贺家里头的状况仔仔细细说了一遍,道:“如今只晓得与那小厨房有关,是不是甘二婆子下的手,还不好断言,只不过,咱们既然已经防备了,狐狸尾巴总会露出来的。” 话是如此讲,谁也没想到,那狐狸尾巴会露得这么快。 曾医婆迅速准备好了药丸,隔日便与楚维琳一道送去了贺家。 楚维琇醒着,只是这两日没有再沾染任何哈芙蓉,她的精神并不好。 元哥儿和桐哥儿由奶娘带着过来,陪着楚维琇说话,才让她有了些许笑容。 曾医婆把药瓶交给了红英,仔细吩咐道:“不管有没有发作,一日三回,就在饭后一刻钟,吃上三颗。不过大奶奶这个状况,不是靠药物就能缓解的,要靠她自己咬牙熬过去。你多费些心思吧。” 红英应了,把药瓶收了起来。 曾医婆又仔细替楚维琇瞧了瞧,便让奶娘们领着两个哥儿出去了,取出银针来替楚维琇扎了几针:“与那日不一样,这几个穴位多少能缓解些不适,红英,你瞧好,若我不在的时候,大奶奶发作起来,你替她按一按这几个穴位,稍稍会舒服些。” 红英记了,又问了曾医婆几句。 外间里,桐哥儿吵着要吃点心,楚维琳见状,便使人去准备。 今日曾医婆来,对方不会傻兮兮地下毒,楚维琳还是放心的,没一会儿,甘二婆子取了几样糕点来,放下之后,又退回小厨房里去准备热水热茶。 远远的,甘二婆子就见小厨房的门半掩着,她撇撇嘴,离开时分明是关上的,莫非是叫风吹开的? 待走到近前,才瞧见里头有一个豆蔻身影,正是她的女儿甘果儿。 “你到这儿来做什么?”甘二婆子出声,几步迈了进去,“身子还没好透呢,赶紧回去歇着。” 甘果儿没防备有人来了,被吓了一跳,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