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韵看了丫鬟一眼,手里的粥勺要塞嘴里去,她打算吃碗粥再去,可丫鬟瞧了,就急了,“三姑娘?” 那声音,焦灼不安,恨不得过来抢清韵的碗了。 清韵哪还吃的下去,撇撇嘴,把粥碗放下,起身随丫鬟走了。 出了珠帘,还回头依依不舍的瞥了一桌子吃的一眼。 她饿啊。 丫鬟走的很快,几次回头催清韵。 清韵有些无语了,急个毛线啊急,要是真等不及了,可以把圣旨宣到泠雪苑来啊,又没人拦着。 清韵不知道这圣旨宣的有多急。 等她赶到前院正屋时,就有所体会了。 孙公公在正屋里吃早饭。 没错,他在吃早饭。 老夫人和大夫人坐在那里喝茶,周总管站在孙公公身边,见他歇了碗,笑问道,“孙公公可要再添碗粥?” 孙公公把碗递给他,笑道,“半碗就够了。” 他才说完,一旁小公公就道,“孙公公,三姑娘来了。” 孙公公忙站起来,拿帕子擦了下嘴,道,“三姑娘来了?” 清韵,“……。” 孙公公走过来,见清韵望着她,满目不可置信,孙公公笑道,“让三姑娘见笑了。” 清韵福身请安,道,“孙公公这么早就出宫宣旨?” 孙公公讪笑,连早饭都赶不及吃,就来宣旨,可不是太早了。 心中这样想,嘴上却道,“不早了,要依照太后的意思,昨儿半夜就恨不得把赐婚的圣旨宣了。” 一屋子人,听得睁大双眼,眼睛在清韵和孙公公身后跟着的小公公,他手里捧着的明黄圣旨之间来回打转。 老夫人眉头紧锁。手中佛珠拨弄的有些慌乱。 太后怎么会这么着急给清韵赐婚,难不成是赐婚给安郡王? 清韵嘴角微微上扬。一抹清浅笑意,忽闪而逝。 看来,安郡王痛的承受不住了啊,不然太后不可能这么急。 小公公将圣旨送上,孙公公双手接过。 老夫人为首,一堆人都跪了下去。 清韵跪在她身侧。 孙公公打开圣旨,宣读起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安定侯府三姑娘……。” 清韵跪在那里听着,圣旨用的是文言文,孙公公读的又很快,她听得不是很懂,只明白个大概意思。 大体就是将她夸一遍,然后再把楚北夸一遍,最后总结一下,两人是天作之合。天造的一双,地设的一对,特此赐婚。 孙公公宣读完。清韵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然后双手举过脑袋。接圣旨。 她举了半天,也没见手上有东西。 她稍稍抬眸,就见孙公公把圣旨卷好了,笑道,“三姑娘,这圣旨咱家不能给你,还得赶着去镇南侯府再宣读一遍。” 他眼神带着揶揄,清韵脸颊微红。 又犯蠢了,她以为宣旨给她。圣旨也是给她的,却忘记了这圣旨是两个人的。 孙公公请众人起来。然后笑道,“那咱家就去镇南侯府了,对了,侯府的早膳味道不错,一点不比宫里的差。” 孙公公可是宫里的老人了,侯府膳食得他夸赞,这可是极有脸面的事。 老夫人赶紧让周总管送孙公公出去,顺带送些好处,笼络下孙公公。 等孙公公一行人走后,周梓婷就不解问道,“皇上给三表妹和楚大少爷赐婚,怎么太后会这么着急?” 沐清芷点头道,“方才听孙公公说太后着急,我还以为是个三妹妹和安郡王赐婚呢。” 大夫人望着老夫人道,“定是出了什么事了。” 能让太后关心的,只有安郡王。 老夫人坐下,丫鬟端了茶来。 她轻呷了一口,外面周总管就进来了。 老夫人问他道,“可打听到些什么?” 周总管点头如捣药,道,“昨儿镇南侯和太医去安王府,帮安郡王施针,后来安郡王昏迷不醒,当时镇南侯在献王府陪献老王爷喝酒,兴致勃勃时,被传召进宫,皇上和太后把镇南侯数落了一遍,镇南侯心情不好,就告假两日,谁想夜里,安郡王又疼的死去活来,太后焦急,找了好几个太医去安王府,可就是拿安郡王疼痛之症没辄,都猜测安郡王的病,和钱太医给他施针有关,许是中了毒或是旁的原因,太后要皇上连夜传召镇南侯入宫,镇南侯没搭理他们,还说有什么事等他心情好了再说……。” 镇南侯为啥心情不好,还不是因为安郡王装病,皇上和太后没能明察秋毫,冤枉了他。 当然了,安郡王装病这事,没人能查证,毕竟真晕了,也是能疼醒过来。 镇南侯和太后他们说时,是保证能让安郡王醒过来,他做到了,安郡王确实醒了。 可安郡王又晕了,说他办到了,太后不答应。 说他没办到,镇南侯也不答应。 这不双方僵持不下。 太后可以拒绝收回懿旨,继续处死清韵。 镇南侯不反对,但给安郡王施针的方子,是楚北给的。 夺妻在前,又要杀他未婚妻,这种痛,痛侧心扉,恨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