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北眸光亮如星辰,直勾勾的看着清韵,见清韵眸底闪过明媚笑意,他知道,清韵想明白了。 他伸手端起桌上的茶水,骨节分明的手指,端着青花瓷茶盏,竟是那么的美。 清韵的眸光落在锦盒里的药丸上,她摸着精致的锦盒,道,“冰颜丸被谁换走了,我一清二楚,只是气不过罢了,就算真把事情捅出来,也不过是罚一年半载的月钱,被老夫人呵责两句,这事便就此作罢了。” 要是冰颜丸能给大夫人母女一个教训,倒是一件好事。 只是她有些担心,就怕冰颜丸,大夫人母女不吃,而是送人啊,到时候伤及无辜…… 听到清韵担忧之言,楚北就知道清韵心太软,太过善良,这样的人不被欺负才怪了,因为别人不会想那么多,只顾自己。 “宁太妃赏赐你的冰颜丸都在桌子上了,你别送人就成了,到时候就算出了什么事,也与你无关,要是大夫人送的药丸出了问题,自有人收拾她,你怕到时候牵连侯府?”楚北挑眉问道。 清韵轻摇头,她对侯府没有那么深的感情,受不受连累,她并没有很在乎,更没有放在心上,她望着楚北,问道,“我托你办的事,难不难?” 楚北好看的唇瓣,勾起一抹自信的笑,他没有回答,而是反问清韵,“还有五天,安定侯就回京了?” 清韵不懂楚北怎么岔开话题,但还是老老实实的点头。 楚北喝了口茶,把茶盏放下道,“等安定侯回京,侯府就热闹了。” 清韵便放心了,他这么肯定,显然是成竹在胸。 屋子里,陷入静谧。 静的连呼吸声都特别的弱。 清韵没再主动开口,楚北来时,她便跟他赔礼道歉了。是他把话题岔开了。 为了掩饰尴尬,清韵端茶轻啜。 她虽然在喝茶。但是她注意到楚北一直盯着她看,眼神丝毫不加遮掩,看的清韵脸越来越红。 清韵憋不住了,抬眸望着楚北,道,“有话能直接说吗?” 楚北轻笑,“你是江老太爷的外孙女。应该知道江老太爷惜书如命,我将他珍藏的孤本书弄脏了,他刁难于我,他要求我办的事,我办不到。” 清韵听得嘴一撇。 难怪他不发难,敢情是有求与她呢。 他虽然没有明说,但言外之意,太明显了! 她要是不帮他过了江老太爷那一关,那他就不保证会不会抄错字。到时候罚她抄三遍大锦律法。 清韵望着楚北,问他道,“我外祖父是怎么刁难你的?” 楚北回道。“江老太爷要我外祖父、献老王爷、皇上三人中的一人将那本书誊抄一遍,不得有半个错字。” 清韵。“……。” 那本书,不薄啊。 楚北犯错,可以罚他抄几遍啊,怎么要镇南侯他们的? 且不说皇上了,就镇南侯和献老王爷,何等的身份啊,能帮楚北抄书,外祖父这也太刁难人吧。 “我不一定能说服的动外祖父,”清韵苦了张脸道。 外祖父太爱惜书了。谁弄坏他一本书,他会让那人一辈子都不敢再弄折他书一角。 楚北望着清韵。眼神带了三分不明意味,笑道,“不一定?” 清韵牙有些痒,她重声道,“我尽力!” 楚北听了,站起身来道,“我回去看大锦律法了。” 清韵脸就窘了,她站起来道,“你抄仔细点,别弄错了。” 楚北看了清韵一眼,“我尽力。” 清韵,“……。” 这厮绝对是故意气她的! 可是不等清韵说话,楚北纵身一跃,就消失在了屋子里。 等楚北走了,青莺才憋不住道,“姑娘,你怎么不直接跟楚大少爷说,你要绣嫁衣,没时间抄大锦律法呢?” 楚大少爷几乎天天跑来泠雪苑见姑娘,虽然没有哪一回聊的特别高兴,可她能感觉到,楚大少爷喜欢和姑娘斗嘴,喜欢看姑娘生气,他肯定巴不得早早的把姑娘娶回去。 姑娘为了嫁他,辛苦绣嫁衣,他肯定高兴。 他高兴了,自然就对抄大锦律法上心了,也就不会出岔子了。 清韵瞥了青莺一眼,道,“是我错在先,哪好意思威胁人家?” 再说了,她出嫁之期已经定下了,哪能因为她没有绣好嫁衣就延后的? 拿这个威胁人家一点用都没有好么,因为不用楚北关心,侯自会催她。 喜鹊则望着清韵道,“姑娘,你能说服的动江老太爷吗?” 清韵瘪着脸色,道,“尽力吧。” 说着,她起身去了药房。 上回江老太爷来,她就说给他调制药膏,哪一天腿疼,就贴一副。 最近几天,她都没碰药材。 明儿要去江家,又是帮楚北求情,不送点东西去,清韵都觉得张不开嘴。 清韵帮江老太爷字了二十贴药膏,还有沐千染的药,也一并调制好。 等忙完这些,已经月上中天了。 睡的晚,起的就晚。 不过她脸色不错,也没有黑眼眶,肤白凝脂,百里透红,像是刚刚有些熟的蜜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