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江老夫人屋子里出来,便有丫鬟带路,送清韵出府。 半道上,喜鹊看着江家景致,心底有些惋惜。 要是江老太爷没有和镇南侯闹掰,估计三十年前就联姻了,那太太肯定是嫁给了镇南侯府大老爷,也就不会那么早就死了。 她就想不明白了,不就一本书吗,它再珍贵,也只是一本书啊,为了一本书,就跟人人想巴结都巴结不到的镇南侯闹掰了,还在朝堂上斗给你死我活的,这也太笨了些吧? 想着,喜鹊就望着清韵道,“姑娘,江老夫人方才说江老太爷和镇南侯闹掰是必须的,为什么啊?” 清韵脚步未停,道,“外祖父没有被贬之前,能和镇南侯抗衡,可见其势力有多大,他们两人联手,就是大锦朝半壁江山,这样的势力,就算皇上再信任外祖父和镇南侯,为了江山社稷,也会除掉一人。” 不是江老太爷死,就是镇南侯死。 两人联手,势力秒杀献老王爷和兴国公。 朝中大臣为了前程,肯定会站在镇南侯和江老太爷这一边。 势力此消彼长,两人肯定会把持朝政,皇上必定成为傀儡,有名无实。 两人闹掰,镇南侯从武,江老太爷从文,拥戴皇上。 这确实是最好的选择,两人都能发展自己的势力,而且相安无事。 喜鹊听得似懂非懂,一脸懵懂的看着清韵。 清韵见了摇头,笑道,“朝堂大事,为官之道,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的清的,我相信外祖父和镇南侯不论做什么,都经过深思熟虑,权衡再三。” 她说着,就听前面传来一阵欢快的笑声。 是江远的。他笑道,“回来的早。不会回来的巧,没想到,居然听到清韵表妹夸赞祖父。” 清韵抬眸,便见到江远走过来。 他穿着一身雪青色锦袍,风度洒脱,面容俊朗,眼神明亮带笑。不过有些黑眼圈,像是很疲乏的样子。 和他一同走过来的是江筱。 她穿着一身紫绡翠纹裙,身姿曼妙,天蓝色绣牡丹的束腰,更是衬的她腰肢盈盈一握。 腰间缀着银铃,随着走动,叮咚作响,声音和着衣袂在风中翻转,端庄而妖娆。灵动而凝滞,令人难忘。 清韵打量她时,她也在打量清韵。 清韵今儿穿着一身缕金挑线纱裙。银线细致的勾勒出数枝含苞欲放的百合,水蓝色的珠片在一旁点缀。像是清晨的露珠。 一阵微风吹过,带动着珠片飘荡、摇曳,莹莹闪烁着蓝色光芒。 她肌肤晶莹如玉,脸上薄施粉黛,淡淡的胭脂让皮肤显得白里透红,看上去整个人灵动清丽,又不失勾魂摄魄之态。 江筱心中惊叹清韵容貌之美,犹在她之上,尤其是那种气韵。说不出道不明,难以用语言描述。 她嗔怪了清韵道。“你今儿回江家,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我和大哥就不去栖霞寺玩了。” 清韵有些不好意思道,“我也是临时起意,没想到你和表哥都不在。” 江筱和江远都知道清韵要扶持二姨娘的事,两人当她来是为了这事,也没多问。 不过,这会儿时辰不早了,清韵要回府了。 江远还好,江筱就抱怨了,“我才回来,你就要走,下回见,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 江远摇着玉扇,笑道,“应该快了,清韵表妹和楚大少爷不是定下了成亲之日吗,下个月二十八号,你还要去给她送添妆。” 他说着,眼神揶揄带笑。 清韵脸有些红,她望着江远,问道,“这些日子,楚大少爷和表哥相安无事吧?” 清韵问话,江远脸上的笑瞬间僵硬,化成尴尬,“还好。” 江筱扑哧一笑,拆台道,“相安无事才怪呢,前儿两人还掐了起来,以前大哥自认知识广博,遇到楚大少爷,才知道什么叫井底之蛙,这不熬夜苦读,娘怕他熬伤了身子,硬是要我拽他出去散心。“ 江远轻咳好几声道,“一本书,楚大少爷看一遍就倒背如流,我得看好几遍才能记住,他自然占便宜。” 他根本是找错了对手,人家天生过目不忘。 他输在了起跑线啊。 江远望着清韵,道,“表哥在楚大少爷那里丢的面子,全靠表妹你帮着捡回来了。” 清韵瞬间头大,“我怎么捡?” 江远重重咳了两声,道,“回头让母亲教教你什么叫御夫之道。” 他说着,清韵眼睛睁圆了。 不是被他的话震住的,是他身后站着的人。 江大老爷啊。 江大老爷脸也有青,他沉了声音问,“什么御夫之道?” 江远,“……。” 他硬着头皮回头,道,“父亲,《女诫》《女训》,相夫教子,三从四德就是最好的御夫之道。” 听他这么说,江大老爷脸色才缓和了些。 不等他开口,江远就道,“我回去看书了。” 声音未落,人已经跑远了。 清韵上前,福身道,“清韵给舅舅请安。” 江大老爷笑道,“上回来,我也没瞧见你,你舅母说你神韵不复以往,今日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