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听江老太傅并未回绝皇上收二皇子为徒的事,都高兴不已,至于大皇子也拜江老太傅为师的事,他们并未放在心上。 大皇子已经死了,别说他是偷偷拜江老太傅为师的,就是正大光明的拜的,那也没用了。 云贵妃笑道,“一会儿下了朝,皇儿备下厚礼去江家正式拜师,还有你那几位师兄,也要一一拜访。” 二皇子有些为难,“我要去镇南侯府拜访楚二少爷?” 云贵妃笑道,“母妃知道你为难,拉不下脸面,不过你们成了师兄弟,以前的恩怨就该一笔勾销,也好趁此机会和镇南侯府拉近关系。” “这就和安郡王撕破脸皮了?”二皇子声音有些飘忽。 云贵妃站起来,拍着二皇子锦袍的褶皱,笑道,“皇儿是人中龙凤,以前皇上是有眼无珠,你才不得不屈居人下,如今也该轮到你风光了。” 安郡王府,书房。 听暗卫禀告江老太傅去上了朝,还收了二皇子做学生,安郡王登时怒不可抑。 虽然他心底早有预料,可是真听到这消息时,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 手里一只玉管狼毫笔,在他气愤下,狠狠的插进紫檀木的桌子里。 他从未想过二皇子有跟他争的一天,他从未把他放在眼里过。 可现在呢,二皇子才是他的劲敌,比大皇子尤甚! 他有江老太傅做靠山,还有三个师兄,大皇子已经死了,镇南侯府的庶长孙、嫡长孙都成了二皇子的师兄! 镇南侯府和二皇子的关系还可能差吗?! 尤其太后,她宠爱他不假,可是她也很宠溺二皇子,她可以极力反对大皇子继承皇位,甚至以死相逼,可是她做不到死也不许皇上立二皇子为太子! 想到二皇子的靠山,太后的松动。安郡王就心乱如麻。 他眼神阴狠,透着一股骇人的寒芒。 春晖院,正堂。 虽然老夫人是内宅妇人,可朝堂上的大事。尤其是立储这样的大事,她也是要知道一些的。 尤其这事还和侯府的两个亲家息息相关,老夫人就更上心了。 她望着侯爷道,“皇上如此积极的帮二皇子铺路,镇南侯也不阻止。看来大皇子真的……。” 侯爷叹息一声,没有说话。 周梓婷站在一旁,忍不住道,“要是大皇子出事了,那右相府周瑜姑娘怎么办?她可是圣旨赐婚给大皇子的,未来的大皇子妃。” 沐清柔把玩着手中绣帕,有些幸灾乐祸,当初知道她许配给大皇子,多惹人羡慕妒忌啊,现在谁还会妒忌她? 同情都来不及了吧。 寻常亲事。要是女方未出嫁死了,男的大多会再娶,毕竟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可要是男方死了,女的再嫁的很少,不说没有,但是很少,有些在男方病逝之前冲喜,还有冥婚,甚至从此削发为尼,常伴青灯古佛。 周瑜和大皇子的亲事。是皇上钦赐的,周瑜姑娘敢再嫁吗? 就算她敢,又有谁敢上门求亲呢? 这会儿,大皇子出事的消息满天飞。 右相府又怎么会不知道? 右相夫人都不知道抱着女儿哭了几场了。本来一桩人人羡慕的好亲事,谁想到会变成这样。 要是大皇子真的死了,那周瑜这辈子就算是完了。 右相夫人生了两个女儿,夭折了一个,就剩周瑜了,她舍不得女儿受苦。 这不。她几次朝右相哭诉,“你倒是说句话啊,大皇子到底是死是活,他要真的死了,瑜儿下半辈子怎么办?” 右相也是头疼,他道,“你问我怎么办,我哪知道怎么办?圣旨赐婚,除非皇上收回圣旨!” 右相夫人也是伤心的昏了头了,她道,“那你去求皇上收回圣旨。” 右相气的站了起来,“胡闹!大皇子出事的消息,只是揣测而已,谁知真假,我贸贸然去找皇上退婚,这不是在咒大皇子早点儿死吗?!” 别说退亲了,皇上气头上,贬官都是小事,砍了他都有可能。 右相夫人眼眶通红,气的直拿帕子擦眼泪,“揣测,又是揣测,你除了自欺欺人,就知道搪塞我们母女,连皇上自己都放弃大皇子,扶持二皇子了,还说是揣测,这就是事实!” 右相何尝不知道右相夫人说的是真的,他就是在自欺欺人。 可除了自欺欺人,他还能做什么? 听到右相叹息,里面饱含无力,右相夫人三两下将眼泪擦干,道,“我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可瑾儿已经去了,我就瑜儿一个女儿了,我哪里舍得她受苦一辈子,皇上龙威,老爷不敢犯,可镇南侯敢啊,他是大皇子的外祖父,他去求皇上退婚,皇上还能生他的气?” 右相听着,轻点了下头,“等机会合适,我试试吧。” 说完,右相就走了。 右相夫人听得出右相话中的敷衍。 他舍不得女儿是真,但他更怕被人戳着脊梁骨说他凉薄。 可比起女儿的终生幸福,被人说两句又算的了什么? 她是急性子,大皇子和周瑜的亲事,一天不尘埃落定,她就一天寝食难安,她更舍不得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