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能为力啊。 他望着大皇子道,“方才我也瞧了伤者,他伤的不轻,那矛头没入体内,若是拔出来,臣只有一成把握能止血,何况后背还有……。” 一成把握,其实跟直接说没把握没什么区别,只是说法比周大夫直接叫人准备后事要好听些,不管怎么说,人家好歹也是太医院院使,是太医院医术最高的人,怎么能一点把握都没有呢? 楚北有些失望,尤其是那边清韵撸起云袖,要掏银针了。 楚北赶紧走过去,指着地上的伤者道,“把他衣服撕了。” 清韵抬头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笑来,笑意越来越深。璀璨明媚,像是牡丹绽放。 她心底暖洋洋的,方才还小心眼的男人,能为了保住她清白闺誉,主动要她撕别人的衣服,怎么能不叫她感动,但是…… 清韵看了楚北一眼。手里银针就扎了下去。 手法之快,叫人叹为观止。 不过是眨了几下眼睛,再睁开时,男子的心口,还有手和脚都扎了银针了。 一个个都好奇了,人家伤的是肩膀和后背,她怎么扎人手跟腿啊。 赵院使看着,眸光大亮,他还没见过这样奇特的止血方式。 她从根源上。让血液流的慢,然后再拔出矛头,就不会有血溅三尺的可能。 清韵扎了银针。然后将左肩的矛头拔出来,但是她没有像赵院使想的那样。给伤着上药,而是拿了针线,帮病人缝合伤口。 赵院使看呆了眼,沐三姑娘,你这是治病啊,不是做针线啊。 清韵很快把伤口缝合,然后才从荷包里拿了一小瓶子药来,倒在伤口上,再裹上纱布。 “帮忙把病人扶起来。”清韵没理会他的怔愣,吩咐道。 赵院使赶紧帮忙。清韵又用同样的办法,治疗病人后背。 等忙完这些,清韵赶紧把银针取下来,到这时,她鼻尖和额头有了些细密汗珠,她抬了云袖擦了下。 然后站起身来,对赵院使道,“下面的事就交给你了。” 赵院使看着止住血的伤口,有些不敢置信,他帮病人把脉,有些激动道,“他这条命是保住了。” 说完,起身给清韵作揖行礼,道,“三姑娘给人治病的办法,我还是第一次见,今儿我是长了回见识了,佩服之极。” 清韵笑笑,看着周大夫道,“回头病人伤口痊愈了,记得帮他把缝合伤口的线取下来。” 周大夫忙不迭的点头应下。 清韵站在那里,她一双手沾满了血,有些骇人。 她左右张望,除了见到一堆人对她报之敬佩的眸光,哪里见到半点水啊。 她额头有些痒,想挠一下啊。 清韵有些憋不住了,她朝楚北走过去,低声道,“我额头好像被蚊子咬了,你帮我抓下。” 楚北,“……。” 他轻笑一声,然后在大庭广众之下,抬起了他尊贵的胳膊肘,帮清韵挠额头,还一脸温柔的问,“是这里吗?” 红包在左边,楚北挠的却是右边。 清韵两眼瞪圆了,磨牙道,“左边点!” 楚北就往左边了。 “……再左边点!”你瞎啊! 包那么大,你看不见啊! 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她不就是没听话脱人家衣裳吗,至于这么折磨她吗? 楚北就再左边一点,清韵彻底憋不住了,她手一抬,满是鲜血的手,往楚北胸前一抹,狠狠的擦了两下。 然后转身,一边抓额头,一边往前走。 四下的人,看的目瞪口呆。 周二姑娘和丫鬟站在不远处看着,她一张脸又青又白。 丫鬟就怒了,“她居然拿大皇子的衣裳擦手!举止粗俗!” 可偏偏人家大皇子不生气,瞅了瞅胸前被弄脏的衣服,一脸笑意的跟了上去,还一边吩咐暗卫打水来给清韵洗手,真是宠的无法无天,能把人活活给气死。 周二姑娘一口银牙险些咬碎,跺了跺脚,就打道回府了。 在街上,受了一肚子火气,回了相府,又被右相一阵训斥了。 她擅自离府,还当街跪求清韵医治右相夫人,甚至许诺让出大皇子妃的位置,实在愚蠢。 愚蠢至极! 右相气很大,他从来不舍得呵斥女儿一句,今天不仅仅呵斥了,甚至要她跪下了,他道,“沐三姑娘不是愚蠢之人,愚蠢的人也不可能学到那么一身出神入化的医术,你当街求她给你娘治病,还许诺拿大皇子妃的位置来换,你越孝顺有加,贤良淑德,就越显得她见死不救,她怎么可能会救你娘呢?!” 你这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右相不好说太重,只能在心底补充一句,方才气顺了些。 清韵当众说他找到了背后给右相夫人下毒之人,拿到了解药,找她治病,只是纯粹的送她人情,她不给右相夫人治病解毒,人家不会说她是见死不救,因为人家连街边卖艺的人都会伸出援助之手! 反倒是他,找到了背后毒害嫡妻之人,却遮遮掩掩,不愿意公诸于众,明显是存了包庇之心。 原本,他右相府处于优势,结果右相夫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