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郡王和楚北争夺储君之位,一争就是十几年,两人旗鼓相当,势均力敌,谁也奈何不了谁。 安郡王出事,楚北显然是受益最大的。 所以他当街遇刺,受益最大的楚北,就成了嫌疑最大,再加上刺客逃逸和躲藏的地方正好又是镇南侯府的别院,绝大部分人都怀疑真的是镇南侯府派人刺杀的。 当然了,还有一部分大臣觉得这是栽赃嫁祸,镇南侯可没有那么愚蠢,派了人刺杀安郡王,还把追兵引到别院,这不是引火**吗? 而且,安郡王遇刺就算了,还给皇后下毒,除非脑袋锈逗了还差不多。 可还是有一部分人坚持怀疑是镇南侯府派人刺杀的,皇后是中毒了,但有解药在,并没有什么性命之忧,只是遭了点罪而已,可如此一来,就能混淆视听,帮镇南侯府洗脱嫌疑了,而且很成功,本来大部分人是怀疑镇南侯府,现在不就因为皇后也中毒了,没有怀疑了吗? 这就是所谓的灯下黑,出其不意,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啊。 真是嘴长在别人身上,怎么说都行啊。 而且,人家说的还不是没有道理,都说的通,然后安郡王当街遇刺一案就跟安王府被烧的案子一样,变得扑朔迷离了。 这样七拐八绕的案子,会造成很大的轰动,但没点时间就想查清楚,很难,而且十有**会成为悬案,随着时间的流逝,不了了之。 虽然不知道安郡王这么做的目的何在,但他们千不该万不该给皇后下毒,如果不是清韵心血来潮,对难住她的毒感兴趣,多研制了几颗解药,那唯一的一颗解药给了安郡王,皇后会如何。谁也难预料。 清韵跟随皇上进宫,帮皇后解毒。 楚北早就在宫里了,也查到皇后中毒的经过,很简单。皇后吃的燕窝粥碗口被人抹了一圈药粉,就算银针试毒,也不会去查碗口。 而且,燕窝粥是御膳房做的,不知道经过了多少人的手。尤其为了明天的喜宴,御膳房忙成一团,可以说是脚不沾地了,进进出出的人不知道有多少,想查出来,难比登天。 这个时候去御膳房查案子,势必会影响明天的喜宴,加上天色已晚,皇后中的毒也有解药,只能先以明天的喜宴为重。等喜宴办过后,再去查了。 守到皇后醒过来,确定她无碍后,清韵才和楚北一起出了宫。 马车内,楚北眉头一直皱着,深邃的眸底有寒芒,但更多的还是纳闷和不解,他实在想不明白,安郡王这一回中毒,目的何在。 清韵坐在一旁。道,“安郡王这一回中毒,一来是试探太后,二来是挑拨离间。” 楚北望着她。不知道清韵这话从何说起,清韵扭着绣帕道,“今儿早上,宁太妃借着若瑶郡主的名义找我,她知道我们怀疑并在查先太子和宁王身份调换的事了,这事如果太后知道。后果不堪设想,再加上长公主这些天一直在挑拨离间,宁太妃怕了,只是不敢去问太后,怕弄巧成拙,才设计了安郡王遇刺一事,太后的态度可以知道,她并没有怀疑什么。” “至于母后和安郡王中了一样的毒,我想安郡王他们肯定知道北晋给了我一粒解药,太后一直针对母后,皇上如果把解药给了母后,对安郡王见死不救,太后和皇上才刚刚有了些好转的关系,势必会再次恶化,而且再也不会有半点和好的可能了,到时候我们再说什么,太后也不会信了。”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想到这样好的办法,清韵对宁太妃他们的手段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不怪他们能把太后耍的团团转。 “只是这一回,他们的算计没有成功,肯定还会再想别的办法,我怕会防不胜防,”清韵目露担忧。 虽然这是她希望看见的,逼得宁太妃他们狗急跳墙,然后露出破绽,只是她千算万算,却算漏了一点,那就是她并不知道太后和皇上到底有什么不可化解的矛盾。 她不知道,宁太妃则是一掐一个准儿,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啊。 对于太后,宁太妃的胜算远远大过她。 今天如果不是侥幸,她真没法预料到后果。 楚北望着清韵,问道,“先太子和宁王真的被调换了,这事已经确定了?” 清韵点头,“虽然没有足够的证据,能取信于天下人,但这是事实了。” 楚北若有所思起来。 外面,卫驰勒紧缰绳,有说话声传来,“大少爷,老侯爷让您回镇南侯府一趟。” 虽然楚北做回大皇子,并且封王了,但是镇南侯府依然将他当做大少爷,连称呼都没有变。 楚北掀开车帘,清韵便瞧见一个眸光肃然,不苟言笑的穿着黑色劲装的中年男子。 那中年男子是镇南侯的贴身暗卫,他来请,肯定是有要事。 楚北就跟他去了镇南侯府,清韵则先回王府。 彼时,王府华灯初上,灯火通明。 看见她进院子,蒋妈妈忙迎了上来,问道,“王妃,皇后没事吧?” 清韵摇头,“不碍事。” 蒋妈妈就放心了,然后问道,“皇后中毒,王妃肯定没在宫里吃饭吧,饭菜还热着,王妃用点儿,还有王爷呢,怎么没陪您一起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