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郡主还没想好和太后聊什么,马车就停下了。 只是她想的入神,清韵喊她下车,她还愣了一下,“这么快就到了?” 清韵知道她在走神,她当不知道,笑问道,“方才想什么呢,想的那么入神?” 若瑶郡主望着清韵,有些不好意思道,“清韵姐姐,一会儿我若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你可要拦着我点儿。” 清韵失笑道,“你不必太紧张,没什么话是不能说的。” “真,真的吗?”若瑶郡主双眼闪亮,透着一抹欣喜。 母妃就是担心她在太后面前说错话啊,她想知道什么不能说,母妃又摇头说不知道,让她看太后脸色说话。 她哪里懂看人脸色啊。 也正是因为怕说错话,她才不想来,想着清韵说她可以随便说话,她自然高兴了。 清韵笑着点头。 她说什么,若瑶郡主都相信,这不之前的担忧和纠结一扫而空了。 等丫鬟扶着清韵下了马车之后,她也下来了。 有公公在前面带路,两人朝永宁宫走去。 两人刚走到永宁宫,就瞧见丫鬟领着一位太医过来。 那太医身上穿的衣裳还有些眼熟,和一般的太医不同,像是赵院使穿的。 莫非这位就是新上任还没有两天的王院使? 看到清韵,王院使赶紧上前,恭敬的给她和若瑶郡主请安。 他能接任院使一职,还多亏了宸王妃呢。 赵院使明知道宁太妃进宫之前就怀了身孕,隐瞒不报,就是助纣为虐。 虽然最后,他将所有知道的,都和盘托出了,在兴国公逼皇上禅位一事上,功不可没,再加上清韵许诺他,会饶他一命。 逼宫一事后,皇上重新召见了他,询问当年的事,然后罚了他三十大板,官降两级,罚俸三年。 这样的惩罚对赵院使来说,已经不算是惩罚了。 请了安后,王院使就望着领路公公了,他虽然是院使大人,可论起医术,宸王妃甩他好几条街,有她在,哪里需要他给太后看病啊,这不是班门弄斧吗? 而且,宫里头治病和宫外不一样,万事不求有功,但求无过,有时候用药会下意识的轻一些……这在宸王妃看来,估计就是庸医了啊。 那是会影响仕途啊。 王院使心中百转千回,他不想当着清韵的面给太后看病,但又想凑在一旁,看看清韵是怎么给太后看诊的,好从旁偷师。 清韵不知道王院使在想什么,若瑶郡主拉着她迈步走了。 虽然清韵医术不错,给人看病也不费什么事,可给宫里头人看病又不是她的义务,那都是太医分内的事。 王院使就亦步亦趋的跟在清韵身后了。 远远的,就听到季嬷嬷催了,“太医来了没有,怎么这么磨蹭?” 有丫鬟回道,“已经去请了,很快就来了。” 再然后就是,“来了,季嬷嬷,太医已经来了!” “宸王妃也来了!” 季嬷嬷原是要转身回去的,听丫鬟说宸王妃来了,她脚步顿了下,又转了身。 她快步过来,瞧见若瑶郡主,她眸光亮了三分,赶紧过来,福身给清韵和若瑶郡主请安。 不等她福身,清韵便扶起她来,笑道,“嬷嬷多礼了。” 季嬷嬷眼眶一红。 怎么会多礼呢,给宸王妃行礼,原就是她应该做的,况且她揭穿了宁太妃的阴谋,化解了太后和皇上之间的仇怨,她就是跪下给她磕几百个响头,她也甘愿啊。 更何况,她有膝盖疼的老毛病,太后开恩,她也吃了不少太医开的药,都没什么效果。 可是前些时候,宸王妃进宫时,让丫鬟塞给她几贴药和方子。 她服用过后,腿疼的毛病虽然没有根治,但是好太多了,她觉得她能多活个几年。 正不知道如何感谢清韵好,就听清韵问道,“方才我听嬷嬷急着找太医,太后的病很严重吗?” 清韵问完,见季嬷嬷面上一喜,她就不解了,她问太后的病,她高兴什么? 清韵哪里知道,季嬷嬷早就想找她给太后看病了,只是太后不许她去请,而且谁敢擅自做主,她会重重责罚。 季嬷嬷知道太后执拗,不敢违逆。 这会儿清韵主动问,那她说就不算忤逆太后了,她赶紧道,“自打兴国公谋逆,到今儿,太后就没有笑过,吃的更是少,身子哪里受的住,再加上昨晚,太后又梦魇了,浑浑噩噩,一晚上,奴婢也不知道她后来有没有睡着,早上到现在滴米未进,劝她吃,她只说不饿,奴婢没辙,只能请太医来了……。” “梦魇?太后做噩梦了?她做了什么噩梦?她发烧了吗?”若瑶郡主一连蹦出好几个问题。 季嬷嬷听得既欣慰,又心酸。 这话若是当着太后的面问该多好,这些天,皇上和长公主冷着太后,不闻不问,她能看出来,太后心里不好受,太后希望有人来看她,哪怕只是来责怪她,可是关心没有,责怪也没有,好像将她给遗忘了一般。 被人遗忘,比被人怨恨更残忍啊。 看着若瑶郡主眸底的担忧,季嬷嬷替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