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巴掌是我还给你的,让你知道殿下身边的人不是你等可以随意欺辱的!”
这一下子柳儿不为自己,只为给沈鸢争一口气。
若是自己不动手,找回面子的话,他日传出去淮安公主身边的人可以被随意打骂,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些个人就会骑到殿下头上。
对于柳儿的举动,沈鸢十分满意。
这下子倒是有点她的影子了。
“你们!你们这帮屠夫!皇室之人就可以随意践踏他人!我诅咒你们,迟早有一天北燕会被灭,你这个皇帝也当不久了!”
怡嫔疯了,疯得彻彻底底。
一旁的赵贵妃跪在下首,一直没有言语,心里的算盘打得却响。
北燕王最讨厌的便是别人诅咒自己活不长久,抬起手,寒光一现,一个鲜红的物体落在了地上。
“真是聒噪!”
北燕王掏了掏耳朵,转过身将赵贵妃搂在了怀里。
沈鸢拱了拱手,不打算长待。
今日表面上看是北燕王让她去江南扫荡北梁余党,其实沈鸢自己早就有想法要南下。
毕竟江南一带富庶之地,富商自然不在少数。
而其中,江南首富黄家是沈鸢的外祖家。
这一次沈鸢主要的目的便是联系上已经隐退的黄家,得到他们的支持。
“殿下稍等!”
走出去不远,一个身影急匆匆地追了上来。
沈鸢回首,眼前之人显然处于她的意料之中。
赵贵妃一身淡蓝色蜀绣镶金裙,头顶一只桃花簪,颇有前朝掌上飞燕的模样。
“臣妾想问问殿下,上回和殿下商量的事情,殿下考虑如何?”
经过之前的事情,赵贵妃对北燕王早已没了之前的爱慕。
要不是她头脑精明悄悄从军营中跑了出来,又找了大师练了丹药,这才重获北燕王的宠爱。
只不过如今华妃有了身孕,而她的孩子却夭折,若是不能和沈鸢联手,怕是如今的好日子也没有几日了。
“贵妃找本宫说过什么吗?为何本宫不记得了?”
沈鸢笑起来眉眼弯弯,如夏日清风,让人感觉舒适。
只不过这一切都只是表面的假象而已。
赵贵妃暗地里攥紧了手,她怎么也没想到沈鸢的心甚至比她父亲还要狠。
原本赵贵妃以为,只要自己拿出足够的诚意沈鸢就能和她合作,现在看来一切都只是她以为而已。
“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本宫就先回了,赵贵妃可要照顾好父皇的身子才是。”
说到最后,沈鸢特地加重了语调,随即带着柳儿朝着宫外走去。
离开皇宫,坐上马车后,柳儿时不时地看向沈鸢,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有话就说,犹犹豫豫的可不是你。”
沈鸢靠着车壁,闭着眸子,但这车里的一切仿佛她都能看到一般。
“殿下为何不和赵贵妃合作,即使她不算聪明,却也可以为公主效一份力。”
在柳儿心中,只要能帮助到沈鸢的人都可以用,无论他之前是谁,做过什么。
听到柳儿的话,沈鸢摇了摇头,这傻姑娘还是太单纯了。
“你以为赵芸汐是什么简单的人吗?敢在父皇面前耍手段,这些个嫔妃里她也是头一个人了。”
之前她不是没听说过,盛宠一时的赵贵妃被扔去军营。
能从军营中活着回来,还能重获盛宠的,估计也只有她一个了。
柳儿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半晌,马车渐渐停了下来。
公主府门口此时围了一群人,手里拿着杂七杂八的东西。
仔细一看里面不是斧头就是锄头,又或者是杀猪刀。
“我们要见淮安公主!你们这帮人,视人命如草芥,我家的小儿子就是死在淮安公主手下的!”
一个长相雄厚,身材伟岸的男子道。
还有一个年过花甲的大娘,也泪眼婆娑地站在一旁,“我可怜的孙女啊,你怎么就这么惨啊……”
就连沈鸢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一堆屎盆子就扣在了她的头上。
还不等她下车,一个身影灵巧的钻了上来。
沈鸢看着自己对面的人,嘴角抽了抽,“独孤明,你是不是这里有点什么问题?”
说着,沈鸢抬起手指了指头。
这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往她的马车里钻,是真不怕她父皇知道他们两个有关系。
“先让你的车夫去满香楼,剩下的我慢慢和你说。”
独孤明难得神情严肃,嘴里毫不犹豫地说。
沈鸢此时也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使了个眼色,一旁的柳儿便掀开了一角帘子,吩咐车夫掉头。
路上,独孤明的脸色十分难看,他看了看沈鸢,摇了摇头不禁叹了一口气。
要不是沈鸢本人在这,怕是都要误会独孤明这般模样是她出什么事情了。
“怎么,现在还不能说吗?”
沈鸢打了个哈欠,神情有些倦怠,这一天天和那些人打交道属实有些费神。
……
一时之间马车里寂静了下来,柳儿张了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