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勃然大怒,喋喋不休,疯狂发泄着内心憋屈的白泽。
唐三葬不仅不生气,反而有些想笑。
嗯...还是红果果的嘲笑。
“停!”
唐三葬的声音,打断了白泽的喋喋不休,打断了他不断的诉苦,讲述着自己的如何如何被逼无奈等等。
“你觉得很愤怒?因为世人不理解你的境况?”
“难道不应该愤怒吗?你们这群什么都不懂得的人!怎么会知晓我到底面临着怎样的处境?!”白泽理直气壮反问道。
“是啊,没人懂你面临怎样的处境...可你呢?”唐三葬依旧神情淡漠的反问道。
“我?”白泽被问得有些懵,一时间不太能够理解对方的意思。
“呵呵呵...”唐三葬冷笑了几声,“是啊,世间之人,只知晓你白泽趋利避害,福缘深厚;知晓你博古通今,天下无不可知之事;却唯独不知道,你比他们所想象的,要知道得更多!”
“可惜啊可惜,你知道的东西,他们却不知道。”
“你身入上古妖庭,受封十大妖圣,享受妖族那鸿运当头时的气运,可到头来呢?”
“你明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可仍旧还是任由上古妖庭,与巫族之间的矛盾不断扩大,甚至...这其中还少不了一些你的出谋划策吧?”
“你可是要告诉我,博古通今的白泽,不知道巫妖量劫的最终下场会是如何吧?”
“能够明哲保身到现在的你,佛爷我对于你的天赋能力,已经有了足够深刻的了解。”
“直至现在,你都还心心念念着往昔身为十大妖圣之时的荣光,但...你配吗?!”
最后三个字。
振聋发聩,直击白泽本就不怎么坚强的心灵!
使其忍不住浑身颤抖,眼神之中,仿佛有着往昔无数英姿飒爽的身影浮现。
可最终,那些身影都消逝在了天地之间。
仅剩下为数不多的那么一两个,也都尽是自私自利,苟活下来的玩意儿。
嗯...白泽的心底,尽管不愿意接受这样的骂名。
可事实上,祂也不过是那其中之一罢了。
看似明哲保身,实则同样只是属于怯懦的一员罢了。
“上古时期的妖庭,其风评好坏,与佛爷我无关。但我知道的是,祂们的实力,绝对是当初圣人之下,无敌的存在!”
“周天星斗大阵一出,除却那巫族的都天神煞大阵之外,又有谁能够抗衡?”
“那时候的贼道人,不过刚刚与天道相合,近乎处处受到辖制。”
“可你的选择是什么?你没有尝试将事实告知对你欣赏有加的妖皇,也不曾尝试化解妖族与巫族之间的矛盾。”
“反之,为了避开被那位的猜忌,你选择了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看似为妖皇出谋划策,想办法针对巫族。”
“实际上,你不过是在逃避,逃着逃着,你也就习惯了,直接逃了一辈子。”
“佛爷我或许不见得能够成为真正的救世主,但你...曾经最有机会的,一直都是你这位博古通今的白泽!”
“若是在一切的阴谋算计成型之前,就彻底掀了祂的棋盘。”
“眼下的天地,如何会是这幅样子?”
唐三葬冷眼注视着白泽,语气虽然逐渐平静,可他却真的带着几分恨不能取代对方,在一开始就掀了贼道人的棋盘!
“是,我承认我逃避了,我畏惧了,我选择了苟活。”
白泽的语气,倒是平静了下来,“可是,生灵之私念,不过渴望求得一条生路而已,这真的错了吗?!”
面对这个问题。
唐三葬则是毫不犹豫的给出了答案:“没有错,生灵惧死,乃是天性,人之常情,避死延生是每一个生灵的本性,这当然没错。”
“那你凭什么就唯独对我如此苛刻?!难不成就因为我拥有这狗屁天赋?因为我知道,就必须牺牲自己去成全所谓的众生吗?!众生愚昧,私欲横流,我凭什么要为了他们,牺牲我自己?!”
白泽的声音,再度愤怒了起来。
澄澈的瞳眸内,布满了血丝,死死地瞪着唐三葬。
“你的天赋,只是受到天地钟爱所得,从来都没有人让你牺牲自己,成全他人。”
“不过...既然选择了逃避,选择了独活,那么你为什么要身入妖庭?得享那妖庭的气运,并在明知道的情况下,推波助澜?”
“你本可以什么都不做,可偏偏...你却顺着贼道人的想法,选择顺从了所谓的‘天意’,推波助澜。”
“好处,你全都占;最好的翻盘机会,你选择站在了贼道人的那一边;现在你却在我的面前叫冤,觉得自己从未做错。”
“那么为什么?从一开始,你没有选择利用自己的天赋,独自龟缩在角落里逍遥自在呢?”
每一个字。
在白泽听来,都是那么的刺耳,那么的刺激着祂的心脏。
祂却发现,自己无力反驳。
祂说,众生私欲横流,凭什么要牺牲自己成全他人。
殊不知。
自己也只是那众生的一员,并没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