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在背后捣鬼?!”
李钦文恍然惊醒,怪异的点终于被他找到了,小市驿工程停摆,黄家湾期房变现失败,北拐角被城建查办。
这诸多巧合叠加在一起,他早该察觉出来,是有人在给自己下套。
“我不明白李总在说什么。”
林立淡然地摇了摇头,并不准备亮明自己的黑手身份。
李钦文越是摸不透布局的脉络,心里就会越惊慌,只要他在疑虑中自乱阵脚,横洋地产就离死期不远了。
李钦文看着林立走出洗手间,眼底的惊恐久久没有消散。
他已经可以确定,横洋目前遇到的困境绝对跟林立有关!
可是关联在哪里?
林立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李钦文真的急了,他经商几十年,这次危机是前所未有的,稍有不慎就会满盘皆输。
没了开会的心思,李钦文离开市政大厅,开始给自己搬救兵。
他不停地打着电话,可是不管找谁,都无法解决横洋地产的麻烦,每个人的态度都捉摸不定,有能力帮到他的人全在观望。
石富坚,杨蕊,甚至包括陈百强,态度都是模棱两可的,没有明确站队的倾向。
特别是杨蕊,连他的电话都没有接。
李钦文这时候才反应过来,“难道姓杨的妖精也参与了这次事件?”
他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因为自己的地皮都是从杨蕊手上拍下来的,现在工程全部出了问题,对方很难逃脱关系。
想到这里,李钦文的表情已经开始绝望起来。
他实在想不通,林立是什么时候跟对方勾结上的。
自己调查得很清楚了,林立不过是个教职工家庭出身的穷酸货,怎么可能搭上地产公主杨蕊?
就在李钦文焦头烂额的时候,他家里还有个败家子李平,守着快递公司那只吞金兽,不停地砸钱攻击东河货仓。
横洋地产走到这一步,李钦文也没辙了,如果再找不到解决办法,他只能卖掉平通快递,先换点现金到手里来。
几个项目的工程款还拖着呢,这是当务之急,款项再发不出去,等项目彻底停工的话,横洋地产就只能等着倒闭了。
整整一星期的时间,李钦文犹如一条丧家之犬,求天不应求地不灵,仿佛一夕之间所有的敌人都在对他发动攻势。
城建局那边咬死了不松口,李钦文只好捏着鼻子缴纳了高达百万的罚金,在公司的危机上又添了把火。
之前一直在合作的建材商,听说横洋濒临破产后,直接就撕毁了合同,还派出了法务团队调查横洋如今的资产能力,准备对峙公堂。
李钦文苦不堪言,但是更炸裂的消息马上到了,黄家湾旁边的高校宣布改址重建。
原本金贵无比的学区房,直接变成了普通的市郊小区,黄家湾期房彻底卖不出去了。
这对横洋地产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初步估算黄家湾项目的亏损会高达6亿以上。
李钦文疲于奔命,在各个部门间来回折腾,从横洋事发到今天,他肉眼可见地瘦了一圈。
十号凌晨,李钦文心力交瘁的回到家,终于得到了一个回应。
电话是从省里打过来的,某位身居高位的老领导,他微末时受过横洋的帮助,是李钦文的靠山之一。
李钦文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迫不及待地接起电话,问道:“老师,您可算回我了,我问的事情有眉目了吗?”
电话那头语气低沉地说道:“钦文啊,你知不知道自己这次捅了多大的篓子?省里的一号发过话了,谁都不能给你提供援助。”
李钦文吓了一跳,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省里,而且还是最高的那张椅子。
他追问道:“这是为什么?”
“别再问了,我回你这通电话就已经冒着风险了,念在这些年的情分上,我提醒你一句,你在金陵已经走投无路了,秦家跟许家都不会帮你的忙。”
听到这里,李钦文已经面如死灰。
秦,许两家如果也站在了自己的对立面,那放眼整个金陵,再没一个人可以救他。
这是市政最牛的两个大佬,他们的矛头如果对准同一个人,那这个倒霉蛋就已经可以考虑买棺材了。
可是这些阎王为什么要拿自己开刀?
他苦着脸问道:“他们为什么要搞横洋?老师您能告诉我吗?”
对面犹豫了一下,叹气道:“本来我也没弄明白,还是省里许家的一个本系人员告诉我的,因为你儿子惹到了一位姓林的年轻人。”
几乎是一瞬间,李钦文就知道了老领导说的是谁。
林立!
李钦文以近乎咆哮的方式吼道:“那明明就是个穷小子!”
电话那边听见他失控的声音,突然沉默下去,几秒后才传出声音。
“我警告过你很多次了,不能用一个人的出身去评判他的价值!这么多年了,你的这个坏习惯还是没改。”
李钦文突然回过神来,赶紧举着电话道歉,他想起来,这位老领导也是寒门出身。
老领导又叹了口气,“趁着还有时间赶紧壮士断腕,多少还能挽回点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