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娇娇睁着眼睛,直到月上梢头,才浅浅入眠。 这一晚,她睡得极不安稳,一会儿是那妇人的话,一会儿是王荷花的安慰,最后是陆君行高中状元的场景。 随即画面一转,周娇娇看见了陆君行在书院的场景。 屋檐剧烈摇晃,可坐在 周娇娇大声呼喊,可那人就是听不见。 恍惚间,她看见墙体倒塌,屋顶的房梁掉下来,正好再在陆君行的头顶。 “相公,快躲开!” “相公!!” 周娇娇猛地坐起身,窗外冷风呼啸,床边的烛火只余下一个底,要灭不灭的,床边依然空荡。 她摸了摸身边的冰冷,恍惚间记起,刚才那只是一场梦。 可那一切都太过真实了。 后半夜,周娇娇再没有入睡。 天刚蒙蒙亮,她便架起柴火开始做饭。 等到王荷花起床,周娇娇已经家扫了庭院、喂了鸡、给后院的菜园子浇了水,连昨晚换下的衣服都再冷水里洗完。 可她还是心神不宁,做针线活的时候,不时便会扎着手指。 王荷花看在眼里,吃了中饭,她对一旁洗锅的周娇娇道。 “娇娇啊,过两天村子里有去镇上的牛车,你带点银钱扯两块布回来,顺便去书院给老大带点粮食,上次你说书院的房子会蹋,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 周娇娇哪里能看不出来,王荷花这是给自己留面子,她不好意思道:“谢谢娘!” “老跟娘客气做什么,只要你们夫妻俩好好的,娘比啥都强。” 说着便去外间收拾。 周娇娇坐在凳子上撑着下巴,天空晴朗,云朵像一团大棉球。 不知道陆君行在做什么呢? 陆家村是清平镇最远的一个村子,走路要走一上午的时间,再办点事情,当天很难赶回来。 因此,无事,村里没有人会整天去镇上。 村中唯一有牛车的是王老二,这个几十年来前来村子里的猎户,常去镇上卖猎物,便买了牛车,每月上旬和中旬去一趟镇上。 陆君行搭的是上旬的车,要是再去,就得等过几天。 周娇娇想着陆君行在做什么。 恰好陆君行也在想她。 午时过后,学子们都有短暂休息的时间,陆君行坐在回廊的栏杆上,微风拂过,月季带着芬芳香气沁入心脾。 陆君行低头,摩挲着手上的荷包,心中想起小妻子娇俏的笑容,薄唇翘起,眼底闪过一抹温柔。 “哟!思春呢!” 一名黑色锦衣的男子摇着折扇,敲了一笑陆君行的肩膀,调笑道。 “林兄。” 陆君行起身见礼。 倒是林萧寒不拘小节,凑上去打量一番陆君行手中的荷包,正要伸手拿是被对方躲开。 林萧寒哼笑一声,“陆兄,这阵脚差成这样,你也能拿它当个宝,我听说你去个村妇时,还不敢相信,没想到竟然事实如此。” “林兄,慎言,娇娇很好。” 陆君行为周娇娇辩驳。 “好好好,情人眼里出西施,我不说。”他哗打开折扇,在胸前煽动两下,这才开口道。 “最近你怎么回事,再过段时间便是县试,你不去温习,整日在书院闲逛做什么,现如今他们都传,你久试不中,放弃了。” 陆君行眼睑微闪,顿了一声,道:“昨日看书,正好看到一地大雨天晴后,房屋无辜坍塌,书中说是因为雷公电母的惩罚。” “某倒是不信鬼神,却想到近日清平镇连日多雨,情形何其相似,心中不安稳……” “你说的可是真?”林萧寒听罢,正色道。 “千真万确。” “那你可找到何线索?”林萧寒接道。 “林兄你看。”陆君行稍稍让开,指着地上一条直通承重柱子的裂缝,说道:“这样的裂口,书院中不少房子都有。” 林萧寒顺着他指着的地方一看,却是一条半指宽的裂缝,陆君行不说,这么小的裂缝他还在真没有注意到。 地面已经有了裂缝,还直通承重的竖梁,林萧寒再次抬头,看见平日里根本不会注意到的屋顶长梁,只觉得危险至极。 “这,,陆兄,你说还发现了不少。”他跳开一步,抱着身子,紧张道。 “是极。”陆君行答。 “那这得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