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旁的屋角下挂着的灯笼开始跳动,忽明忽暗,即将燃尽的煤油在提醒着行人该归家了,身边时不时走过三两个高声吟诗的醉客,亦或者是趴在父亲背上打着哈欠的孩童。
“这个地方倒是安宁啊!”
吴存拉着一辆不知道从哪顺的木车,车上放满了段凌买的货物。
“是啊,像这样安宁的城市在如今这个时代可不多了,这里算得上比较幸运的!”
段凌啃着那尚有余温的地瓜。
手里拿着一个不知道从哪买的竖笛把玩着。
“话说,这里算得上你的地盘吗?”
“怎么,你想交保护费啊?”
段凌带着玩味的笑容看着吴存。
“没有,我就是在想这既然是你的地盘,那你干嘛当初要混入奴隶的队伍里来找我!”
吴存踢了踢一旁凑上来的大黄。
自从刚刚给它丢了狗不理烧饼后,这货就一直缠着自己,怎么样都赶不走。
闻言,段凌叹了口气,顺手将手里吃不完的烤地瓜抛给大黄。
竖笛在手指上转动。
“你以为这是我的地盘就一切都相安无事了吗,错了,这里恰恰是我的地盘所以才更加危险!”
“嗯?”
吴存诧异地扭过头来,他有些听不懂段凌的话。
段凌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反问道:“知道那场战争我是如何败的吗?”
对于段凌说的那场战争吴存还是有所耳闻的,据说是出了叛徒。
可是具体的内容他就不得知了。
所以试探性问道:“是出了叛徒?”
“对,出了叛徒!”
段凌不假思索地点头道。
言罢,眼里闪过一抹愤怒与不甘:“你可知当今的凌国皇帝是何人?”
“嗯......你哥?”
吴存想起在那个破庙里段凌对自己说的话.
前一个皇帝是她爹。
“是啊我哥,当年我父王过世,这凌国皇帝的位置本该传于我!”
“后来因为某些原因,我没继承,他趁我不在,联合外族,买通了朝内大臣,并且诛杀了那些反对他上位的臣子!”
“一时间整个凌国的天下都变了,所有没在第一时间支持他上位的臣子们都害怕池鱼之殃纷纷表态,没有表态的则整日待在家中以病拒外,而一些有兵权的将士都被他以各种理由软禁下来,所行之速度快到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他就已经登基上位了!”
吴存当然知道他口中说的某些原因指的是什么,一股愧疚涌上心头:“抱歉!”
段凌听到吴存的话没有说什么,继续道:“他上位后,将国门打开,亲自请了那扶桑国王踏入国土,待那扶桑人入城后,其野蛮的本性瞬间爆发,趁着夜里烧杀抢掠,奸淫妇女孩童,最气煞人的是那扶桑人一夜之间竟然屠杀二十万平民百姓,并且压着十万妇孺到大街上供所有人扶桑士兵当街享乐!”
“砰!”
青石铺成的地板被段凌一脚跺碎,她咬牙切齿道:“而这群丧尽天良的畜生,事后非但没有受到任何处罚,还割了十座城池给予他们继续玩乐,一时间民声怨沸,凌国发生暴动,无数的百姓自发起义,将那群扶桑狗给硬生生打出了国土!”
“本以为这件事能够让其有了血性,再不济也不至于如此遭异族凌辱,可那畜生,居然派了三十万兵马,将所有暴动的百姓进行血腥的镇压,为了平息那扶桑国王的怒火,他亲自提着刀砍了那带头闹事的人的脑袋!”
“是不是听到这,你觉得凌国亡了?”
段凌扭过头,一双眼睛变得充满戾气。
“嗯,是该亡了!”
“乾国这时候怎么说也会插上一脚吧!”
吴存毫不犹豫地点头,这样一个国家如何不灭亡,更别说旁边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凌国。
“是啊,该亡了!”
段凌仰着头,一滴泪水顺势滑落:“若是真的就亡了该多好啊,大不了被乾国占领,起码这还是个汉人的天下,不至于沦为异族的玩物!”
“可那畜生,在乾国发兵的时候,居然许诺白银三万万两与北方三十座城池给那草原异族,恳请他们出兵相助!”
“又将自己的皇后献于那扶桑国王,换来了五十万兵马!”
“哈哈哈哈哈.......可笑吧,割地赔款,献出国母,就这样的国家,居然还能够存活下来!”
听到这些,吴存都下意识的捏起拳头。
这畜生啊!
“后来,那一战,乾国大败而归,而凌国也彻底沦为了异族的玩物,凌国的百姓更是他们的赚钱工具,所有人都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
“而偌大的朝廷却无一人敢出声反抗,唯一有血性的还是那被献出的皇后,在那扶桑国王想侵犯她时,毫不犹豫地自尽了!”
“笑话,整个朝廷,文武百官无数,居然没一名女子有血性!”
段凌发出阵阵冷笑,摇头道:“后来,我回来了,号召了父皇当年手底下的旧部,一时间各地英雄豪杰纷纷响应号召,出兵出钱出粮助我,短短一两年的时间,我收复了几乎全部的国土,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