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来,顺手扔进了江里,此时他的脸色并不好看,苍白的吓人,也难怪比安奇会被他吓一跳。 邦尼撩起衣服,看了一眼伤口,并不致命的伤口此刻仍然在缓缓流淌着鲜血,换做年轻时可能早就止住了血,可现在却怎么都控制不住,他并不意外,毕竟他的病有类症状就是凝血功能障碍,若此刻不去医院,他真的会死,但死对于他而言一点也不可怕,毕竟他已经完成了自己能做的,该做的,现在死去,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罗马诺的货来路不正,四十几万的货如果是正经来路他一个贫民窟里的小头目根本吃不下去,根据邦尼的推测,他很有可能是靠骗,靠抢甚至黑吃黑的手段拿了帮派里其他人的货,这种事屡见不鲜,在几十年前的卡莫拉中都时有发生,更别提如今这个成员复杂化,种族多样化,各自为战一盘散沙的现代机制的暴力团伙了。 他绝对不会声张,到处宣扬自己丢了批货,除非他真的想死,而就这样的人,邦尼杀掉他丝毫不担心会给萨拉惹上任何麻烦,当初安德鲁被枪杀时,有人为他站出来报复吗?并没有,说白了,他们只是外围的成员罢了,是一个个小帮会被收编进的卡莫拉,他们的死并不会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就如同安德鲁下葬那天也没有几个帮派成员前来送行,死了就死了,像野狗一样悄无声息的死掉就好了,反正会有一个同样充满野心的人取代他的位置。 而比安奇的死则有些麻烦,警局方面一定会追查,即便比安奇并没有把事件向上报告,而是私下里通知的罗马诺让他去寻找丢失的货物,可人毕竟是死了,通过各方面的细节,包括电话记录、同事之间的交流,甚至是日记都有可能暴露邦尼的身份。 只不过一个消失了几十年又突然出现的毫无案底的老人又能让他们查到什么呢?即便是对比海关的入境记录,再跟镁国警方取得联系,调查出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又能如何呢?抓捕自己这个死人吗? 对于没人知道这批货是怎么来的,就不会有人知道他们究竟为何而死,这恐怕会是一件当地警局短时间内无法解决的案件,即便警方真的调查清楚了真相,他们又能拿一个毫不知情的孩子怎么样呢?只要上交了这包不属于萨拉的东西,起码萨拉是安全的,他彻底为她解决了后患,等到她出来,就可以做个普通人了。 用自己的所剩不多的寿命换她一个作为普通孩子生活的机会,值得了。 失血越来越多,他感受到了寒冷,视线也逐渐开始变的模糊,他将车开进树林,制造逃往深山的假象,止血的睡袍布条绑着一块沉甸甸的石头,他气喘吁吁的折返回桥上。 已经到了深夜,他点燃一根烟,在雨中安静的吸着,从怀中掏出一张照片,看着照片中笑容灿烂的萨拉,他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手指轻轻在那张笑脸上摩擦几下,又珍惜的放回到风衣内衬中,将烟头弹飞,左右看了看没有过往的车辆,他爬上护栏,轻声呢喃。 “能原谅我吗?我向你们道歉赎罪,对不起,没有照顾好萨拉,可我只能做到这样了,原谅我吧,原谅爸爸……” 思考能力越来越僵硬,大脑被冻结的感觉让他有了死亡来临的预感,他好像听到了什么,在细雨中逐渐露出笑容,前倾身体…… 跳了下去。 …… “萨拉,有你的信。” 换上囚服的萨拉听到呼喊声后靠近铁栏,有狱警将信交到她手中,相比于一个房里的其他孩子,她对于信件的期待感明显更足,不在意其他孩子的调侃,她上了床,盘腿小心翼翼的拆开信件,只是还没看到内容,不过是看到了寄件人的姓名,她就已经掉下泪来。 “萨拉,很抱歉我没有凑够给你缴纳保释金的钱,只能委屈你在里面生活了,至于判罚,我希望你能配合你的律师,根据他给你的选择,去做正确的决定,早一天出来就比晚出来一天强,另外房子我没卖,我将它留给你,那里有着你生活的痕迹,我再三考虑也不舍得将它卖掉,即便我真的不希望你再回到那个脏乱差的生活环境中去,可若是走投无路,就回去吧,靠着救济金和补贴,起码吃穿还是不成问题。” “学业我也希望你不要荒废掉,如果有可能,就重新念书吧,但不要回到那所烂学校去了,如果你不知道该怎么弄,就去救助中心找人帮忙吧,他们一定会帮你,我希望你能读大学,找一份稳定的工作,千万不要再走上这条道了,我相信你现在也体会到了里面有多难熬,所以出去后就要跟过去的事情说再见了,除了那个小子,他的事你自己决定吧,或许我对他有些误会和偏见,我很抱歉,但这一点也不妨碍我讨厌他。” “如果未来你有经济条件了,我希望你能出去走走,不要再听别人讲述外面的世界到底如何如何,自己亲眼去看,亲身去体会,去镁国,去华夏,去距离你最遥远的地方,去热爱那些对你而言遥远的地方,做一个快乐的人吧。” “至于我,你不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