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朝臣们的多日忙碌,刘宏的登基大典终于准备妥当。
而刘宏也特意下旨,允许在野的当世大儒以及颇有贤明的学子和太学生参加这次典礼。
行宫内,刘宏在宫女和太监的伺候下,换上了黑色衮服,整个人显得庄重大气。
宫门外,文武百官和负责宫禁的虎贲卫以及执金吾早已等候多时,在一应随行人员的簇拥下,刘宏踏步走出行宫。
“天子起驾!”
随着中官一声高喝,刘宏登上天子乘坐的华盖帝车,随后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向着德阳殿而去。
德阳殿前,巨大的红毯由上而下直铺德阳门下,两侧站满了守卫和受邀而来的大儒士子和太学生,所有人都默不作声,安静的看向德阳门方向。
“天子驾到。”
随着中官一声高喝,刘宏的车架出现在德阳门外,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神情兴奋的期待着那道身影的出现。
刘宏在张让的搀扶下,下了车架,一步一步向着德阳殿缓步而行,窦太后则等候在德阳殿前准备为天子带冠。
刘宏目不斜视,紧紧盯着德阳殿前一张明皇书案,书案之上摆放了高祖皇帝的斩白蛇剑、天子冠以及代表国祚万年的传国玉玺。
窦妙按照礼制,亲手将斩白蛇剑和传国玉玺交到刘宏手中,并且亲自为刘宏换上了天子冠。
刘宏转过身看向阶下的文武百官、守卫的士兵以及在场的儒生学子,随后高高举起象征着大汉天子权利的斩白蛇剑。
“天子万岁”
“天子万岁”
站在德阳殿前的刘宏感受着众人的欢呼,饶是他早有准备,此刻刘宏的内心依旧激动万分,直到此刻起他才算是真正的掌握了这个国家制高的权利。
刘宏望向远方,一股野心油然而生,那是一种远超秦皇汉武的野心,他要把这个国家打造成一个史无前例的强大帝国。
“天子起行,祭太庙,敬告列祖列宗。”
随后刘宏在礼官的指引下前往太庙祭祀历代先帝。
忙碌了一日,繁琐的登基仪式终于完成。
由于大行皇帝刘志是年前驾崩,所以刘宏登基之后,朝廷便昭告天下,改元“建宁”
车架内,刘宏轻轻抚摸着手中的传国玉玺,按照礼制,少年皇帝只有在元服之后才能真正掌握传国玉玺,之前都是由当朝太后代为掌管,可是此时的刘宏却不想等到那个时候。
他不是汉武帝,他没有文景二帝给他打好的底子,眼下的大汉可以说是摇摇欲晃,他想扶大厦于将倾,必须尽早将权利握在手中。
随后刘宏掀开车帘,看向随侍在张让,“召太傅陈蕃,前司隶校尉李膺,对奏。”
“诺”
随侍在车外的张让听到刘宏的命令,急忙向着百官车队的方向跑去。
百官车队,李膺与陈蕃两位至交好友同乘一车,两位一心忠于汉室的老人,如今看到大汉终于等来了一个贤明睿智的天子,无论是数次罢官的陈蕃还是经历党锢之祸的李膺此时此刻都一扫往日心中的郁结。
车内两人相谈甚欢,都对大汉的未来充满憧憬。
忽然车子停了下来,就在两人疑惑之际,一道稍显尖锐的声音传来。
“车内可是太傅?”
“正是。”
随后陈蕃两人走出车外,看到一旁的张让,而张让看到陈蕃身后的李膺神情有些不大自在。..
原来在桓帝时期,李膺曾任司隶校尉,而当时张让的弟弟仗着宫内有人,无法无天杀害了一名孕妇,而李膺得知此事亲自将张让的弟弟抓捕,因为担心张让会从中作梗,李膺经过一番审讯之后,直接将其就地正法,于是张让因此就恨上了李膺。
但是此刻张让却没有丝毫发难的意思,而是客客气气的看向陈蕃和李膺二人。
“陛下口诏,太傅陈蕃,前司隶校尉李膺,宫内对奏。”
“臣,奉诏。”
“庶人,奉诏。”
德阳殿内,刘宏看向两位名誉海内的年逾七旬的老人心中感叹不已,大汉忠贞之士还是很多的。
“张让,去给两位大人搬两把胡凳过来。”
“诺!”
“谢陛下隆恩。”陈蕃、李膺两人异口同声的向着刘宏拜谢。
“今日诏两位大人前来,实是有事相询,还望二位大人不吝赐教。”
刘宏态度恭谨,摆出了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着实让陈蕃、李膺二人受宠若惊。
“陛下尽管吩咐,老臣定当知无不言。”
陈蕃率先开口,一旁的李膺也连忙应和。
“朕虽然自幼在封国长大,从未接触过朝政,可是也见过许多百姓流离失所,世家豪强田连阡陌,而勤于耕种的百姓却毫无立锥之地,各级官吏更是横征暴敛,百姓民怨沸腾,我大汉因何至此?”
“这...”
陈蕃和李膺二人相视一眼,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回答。
刘宏的问题可谓是直指大汉的核心弊端问题,这不仅仅是大汉,任何一个王朝末年都会面临这个问题,不是没人看不出,而是根本无力改变这种现状,那就是土地兼并。
可是眼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