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田丰便带人来到了刘焉府中。
刘忠赶忙匆匆找到刘焉,“主人,尚书侍郎,田丰求见!”
“恩?他来做什么?”
刘焉也被田丰的突然造访,弄得有些措手不及。
刘忠沉吟片刻,“应该是为了流民一事!”
“好吧!叫他进来吧!”
“诺!”.
不多时,田丰等人被带到了刺史府的客厅之内,看着端坐于主位之上的刘焉,田丰上前躬身一礼。
“在下尚书令田丰,见过刘刺史!”
刘焉眉眼一抬,看向田丰,“田元皓?”
“正是在下!”
“呵~你不去收拢你的流民,来我这里所为何事啊?”
刘焉轻笑一声,言语之中,对这个田丰很是轻慢。
因为他去年就任冀州刺史之后,曾听闻田丰的才名,派人前去拉拢,结果被田丰以刺史无权征辟为由而拒绝,结果不久之后田丰就接受了钜鹿县令的举荐,前往洛阳接受考核。
这让刘焉觉得很没面子,是以对田丰很是不满。
对于刘焉的态度,田丰却是浑然不觉,不卑不亢的说道:
“在下奉陛下诏令,来到冀州负责收拢接收流民一事,听闻刘刺史将大批的流民带到了官府作坊当中,不知可有此事?”
刘焉神色一变,皱着眉头看向田丰,沉声说道:“确有此事,吾下令收拢他们做工,给他们饭吃,也算是赈济他们了,不知有什么问题吗?”
田丰神色一正,抬起头看向刘焉,朗声说道:“当然有问题!”
“哼~那就请田侍郎告诉吾,到底哪里有问题了?”
刘焉冷哼一声,神色不善的看向田丰,他想不到小小的一个尚书侍郎,居然敢如此跟他说话,哪怕是天子近臣,面对自己这个宗室老臣也该拿出应有的尊敬才是。
现在的青年,都是这般的年轻气盛吗?
田丰说道:“赈济是赈济,做工是做工,这是两码事,不知刘刺史是否给他们开了工钱?”
刘焉身旁的刘忠开口说道:“陛下的诏令很清楚,只是雇佣百姓时,才会给钱,从成为流民那一刻起,他们就放弃了自己的户籍,我们家刺史仁慈收留他们,让他们出工赚口饭吃,有何不可?”
“真是谬论!就算他们成为流民,只要在大汉境内,那他们依旧是陛下的子民,谁敢说他们不是陛下的百姓?”
田丰眼睛一瞪,怒视着刘忠,呵斥道:“况且吾正与救刺史说话,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此大放厥词?”
“你....”
刘忠面色涨红,正欲反驳,一旁的刘焉突然开口呵斥道:
“不可无礼,退下!”
“诺!”
刘忠恨恨的看了田丰一眼,随后退了下去,厅内只剩田丰与刘焉二人。
刘焉则是换上一副笑脸,“下人口不择言,让田侍郎见笑了!”
田丰古井无波,缓声说道:“刘刺史言重了,区区一个下人妄言而已,丰还不会在意,但愿他说的话,不是刘刺史的意思就好!”
刘焉笑声道:“那是自然,凡属大汉境内,皆为陛下子民,吾自然会给他们应有的待遇!”
“那好!明日在下就会前来对他们编户齐民!择机迁往关中地区!”
听得田丰此话,刘焉的笑容逐渐消失,眼睛微微眯起,看着田丰。
“田侍郎,这样恐怕不好吧?吾收拢他们是为了推广曲辕犁,你把人都带走了,吾还怎么推广,往大了说,你这可是阻碍陛下的国策!”
刘焉皱着眉头说道,话语之中透着一丝威胁的意味。
田丰不以为意,缓缓开口说道:“刘刺史此话过了,在下可不敢阻碍陛下的国策,在下只是想帮刘刺史确定一下人数,方便刺史为他们结算工钱而已!”
“哦,原来是这样。”
刘焉再次换上一副笑脸,“那好田侍郎明日再来,吾随时恭候!”
“那在下就先行告退!”
田丰向着刘焉,微微拱手,随后告辞离去。
“主人,这个田丰真是可恨!”
就在田丰走后,刘忠从后堂当中走出,来到了刘焉身旁,无不愤恨的说道,跟随刘焉多年,他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当着刘焉的面如此放肆之人。
“哼~这个田丰,生性刚直,软硬不吃,的确很难对付!”
刘焉冷哼一声,眉宇间露出一无奈,似田丰这种直来直去,没有弱点之人,的确是个大麻烦。
“那咱们怎么办,如果真让他将那些流民,编户齐民的话,咱们的成本可就增加了!”刘忠有些担心的说道。
“无妨,只不过是增加一些人工成本而已,咱们还是有的赚的!”
刘焉摆了摆手,只要不赔钱的,对于增加成本,他却是毫不在意。
刘焉轻笑一声,随后说道:“吩咐下去,自明日起,给那些流民发放工钱,好人要留给咱们自己做才行!”
“诺!”
刘忠恭声应和一声,随后有些犹豫的轻声说道:“主人,这个田丰,明显是来者不善,您看要不要属下派人将他....?”
刘焉神情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