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王机的一番巧言,聚集于李府的一众士人,也全都认同了兴办学馆一事,可是眼下他们最大的困扰,还是关于特权和为官一事。
此两者若是不能解决,他们这些人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会举步维艰。
这一点,自然让众人无法忍受。
可是商议了许久,一众士人却始终没有商讨出一个妥善的办法。
最终韩憑看向众人,凝声道:“诸位,而今情形如此,让太学生和学子请愿怕是行不通了。
唯今之计,也只有先行利用百姓舆论,阻止宗亲外戚入仕,打压太后的声势才行了!”
“事到如今,也只好如此了!”
众人齐齐点了点头,对于散布谣言一事,并没有提出异议。
商议片刻之后,众人也没了逗留的心思,随即各自散去。
走出李府的韩憑并没有急着回到家中,而是七拐八拐的来到了一处小巷深处的民房前。
站在院门前的韩憑犹豫片刻,最终还是缓缓的抬起手臂敲向了院门。
“咚咚咚~!”
沉闷的敲门声,在这寂静的深夜之中,尤为清晰。
很快,一阵脚步声由院内传来。
院门打开,一名身穿文士长袍得青年人看到门前站立的韩憑,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原来是韩家主,请进!!”
韩憑没有说话,只是淡淡撇了对方一眼,而后迈步而入。
“韩家主,我家先生正在书房等候,请随我来!”
关好院门之后,青年文士笑呵呵的来到韩憑身前,言语之中似乎早就猜到韩憑会过来一样。
韩憑点了点头,跟在那人身后,来到了后堂的书房门前。
那人上前,轻轻敲了敲屋门,凝声道:
“先生,韩家主来了!”
“请进!!”
一道略微嘶哑的声音传入韩憑耳中,让韩憑不禁皱了皱眉头。
随即那人推开屋门,侧身想让:“韩家主,请!”
韩憑看了一眼书房内部,随即一撩衣摆,迈入其中。
而那名青年文士则是轻轻关好房门,而后快步离开了此处。
书房内,一名年近四十的中年人正端坐于桌案旁,一脸笑意的看着走进来的韩憑。
此人名为冯晟,乃是清河郡冯家的家主。
冯晟起身向着韩憑拱了拱手,而后单手虚礼。
“韩兄请坐!”
“冯兄客气了!!”
韩憑向着冯晟拱了拱手,而后跪坐于冯晟的对面。
待到两人落座之后,冯晟看向韩憑,笑声问道:“韩兄此来,可是想通了?”
韩憑面色凝重的看着冯晟:“在下可以与你们合作,但是在下想知道的是,你们能给在下什么好处?”
“不知韩兄想要什么?”
冯晟轻轻一笑,看向韩憑,不答反问。
韩憑双眼微眯,咬牙切齿道:“吾要他袁家、曹家九族尽灭、鸡犬不留!”
“袁家、曹家.....?”
冯晟也是微微一愣,有些狐疑的看向韩憑。
他是在有些不太明白这个韩憑冒险前来与他们合作,不为权势、名利,居然只是为了诛灭袁家?
“袁家害得吾儿重伤.....吾恨不能抽其筋骨、啖其血肉......”
发觉冯晟不太相信自己,韩憑只得将自己儿子受伤的情况,说与了冯晟。
“哦,原来如此,这袁家和曹家,行事嚣张、目空一切,确实是留不得了!”
当得知韩憑儿子的情况之后,冯晟也彻底放下了心底的疑虑。
唯一的儿子不仅瘫了,还折了子孙根,再加上韩憑这个年纪,想要再生一个,已经是不大可能了。
这可是真正的断子绝孙了,难怪韩憑会如此痛恨袁家、曹家。
想到这里,冯晟看向韩憑的目光之中,也带上了一丝同情。
“罢了,今日不谈这些!”
迎着冯晟的目光,韩憑有些不自在的摆了摆手,而后看向冯晟,沉声道:
“还请冯兄明言,我等今后该如何行事?”
冯晟点了点头,而后沉声道:“渤海王如今已经暗中与青州、冀州、兖州的部分家族取得联络,然诸多之人,仍对朝廷和天子抱有幻想。
是以,此番需要韩兄出面,言明厉害,劝其弃暗投明,以还大汉正统!”
韩憑眉头微蹙:“只恐此事不易,那些人一向短视惜命,单凭劝告,难以奏效!”
冯晟微微一笑:“韩兄勿忧,公只需与其取得通信即可,其余诸事,尽可交由我等!”
韩憑闻言心中微微一动,似乎隐隐猜到了对方的动作。
看来冯晟和渤海王等人,是准备借自己之手,取得那些人的笔迹,然后设法强行将其与自己绑在一起了。
虽然这会让自己成为众矢之的,但是此时的韩憑已经无所谓了,自己都是绝后之人,还有什么好怕的?
此时的韩憑,只有一个执念,那就是彻底灭绝袁家和曹家。
回到府邸的韩憑一头扎进了书房当中,直至第二日天亮,方才一脸憔悴的走了出来,手中还多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