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在羌渠还是于夫罗,在他们惯有的思维当中,手下的士兵,不过就是为他们赚取财物的牲畜而已。
最重要的是,他们盯上了那八千士兵的妻子老小,那些人如果收为奴隶,那可是能换不少物资的,足以弥补这次的损失。
如今不仅财物没赚到,反而还要花钱赎回去,他们自然是不愿意的。
随即张奂一脸无奈的看着羌渠,“事到如今,本将亦无良策,那就按以前的规矩,只需将他们劫掠所造成的损失进行赔偿即可将他们领回去,不知单于意下如何?”
“那不知需要赔偿多少.....?”羌渠小心翼翼的问道。
张奂装模作样的拿出了一份账册,一边翻阅,一边说道:“那些逃兵一路行来,抢夺粮食四万石,杀死百姓五百人,牛羊四千头......损失折合为两亿七千万钱!”
“这么多......?”
羌渠不由低呼出声。
“这还多吗?延禧八年,你部浑谷王反叛,四千骑兵劫掠朔方,造成的损失就高达十五亿钱,这次本将已经算的很低了....!”
张奂神色不愉的看向羌渠:“那些士兵虽然是逃兵,但仍是贵部的部众,他们造成的损失,总不能由我大汉来承担吧!”
“可是.....可是小人拿不出那么多钱啊!”
羌渠自知理亏,目露乞求的的看向张奂。
沉默片刻,张奂眼含深意的看向吕布开口问道:“奉先觉得那些逃兵,该如何处置?”
吕布想了想,然后说道:“将军,末将以为,那些逃兵如今成了俘虏,继续留着也是浪费粮食,倒不如将他们贬为奴隶,去修缮并州的水利、城墙如何.....?”
“此法不妥,八千人太多了,而且都是青壮,我军还要分出兵力看守,万一看守不住,让其逃了出去,只会对百姓造成危害,不行!”
张奂面色凝重的摇了摇头,拒绝了吕布提议。
吕布继续说道:“那就把他们的妻儿也一并接来,与他们一同为大汉做工,这样一来,他们也就会安定许多!”
“唔~,此法不错。”
张奂点了点头,随即看向羌渠:“不知羌渠单于以为如何?”
“这.....”
羌渠一时间有些犹豫起来。
八千士兵他可以不在乎,但那些人的妻儿数量可是不少,就这么平白送给大汉,他自然心有不甘。
“将军,末将以为,那些人的妻儿并未劫掠大汉,不妨可以按照奴隶的价格购买如何?”
身为于夫罗的大哥,吕布也不得不站出身来,为自己的小弟谋取利益。
张奂微微点了点头:“此法倒也可行,不知羌渠单于意下如何?”
“此法甚好!!”
羌渠一脸喜色,赶忙应和道。
一旁的于夫罗也是一脸感激的看向吕布。
这个大哥果然没白认.....
张奂随即说道:“既然如此,那么羌渠单于就请先行回去,将那些逃兵的家人送来,待天子诏令下达,咱们再行商议对付檀石槐一事!”..
“那小人先行告退!!”
羌渠父子齐齐向着张奂躬身一礼,随后退出大帐。
“布,拜谢将军护佑之恩!”
待羌渠父子离开之后,吕布也当即上前一步,面向张奂单膝跪地,拱手拜谢。
其实早在那名鲜卑信使入帐之后,吕布就明白了过来,这一切都是出自张奂的手笔。
因为那名信使,是他狼骑的一个士兵,恐怕那封所谓的檀石槐的传信,也是张奂伪造。
“你是贞儿的哥哥,老夫是贞儿的爷爷,老夫若不能保下你,只怕贞儿会恨透了老夫呦!”
张奂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缓步来到吕布身前,一边说着,一边将吕布扶了起来,满是慈爱的看着年幼的吕布。
张奂的一番话,让吕布心中一暖,随即再次跪倒在地,向着张奂躬行大礼。
“布自父母双亲遇害,本以为世上再无牵挂,然蒙上天眷顾,赐贞儿于布尝得慰藉,又得将军如此照顾,若将军不弃,布愿拜将军为祖父!”
“哈哈~,好好好!奉先快快请起!”
见到自己努力了这么久,吕布终于认了自己这个祖父,张奂也不禁老怀大慰,看着少年勇武的吕布,一张老脸也是笑开了花。
随后张奂拉着吕布来到桌案旁,取去一封诏书递给吕布。
“奉先呐,今年御林营的新生考核已经开始,陛下诏令你们这些年轻的军官,一同前往洛阳,接受训练!”
“洛阳.....?”
吕布看着张奂手中的诏书,不由神色一动,眼眸之中闪过一丝向往。
张奂笑呵呵的点了点头:“不错!此去洛阳,时日甚久,奉先可带着严瑾和贞儿一同前往,毕竟她们两个女娃儿,一直留在军营,也不太妥当!”
吕布点了点头:“祖父说的是,孙儿这就前去准备!”
“好!去吧,明日恭仁你们一同启程!”
“孙儿告退!”
走出大帐的吕布,径直向着后营走去。
看着前方那个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