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那把剑,血滴不停的滴落在地上,又被周围的火带走。 护着羊句的几十人强行压下了眼中的颤意,抽出了刀剑…… 城门口,周围几十人将看守城门的沙国将士砍杀,看到崔舟过来时迅速说道:“崔将军,四方城门已经占领!” 崔舟身上新添了不少的伤痕,可手中的剑却依旧紧握。 “其他三方先关城门——点火!”崔舟望向自己来时的方向,“……这里先等等。” “是!”将士并无任何异议,速度极快的跑走了。 火光似乎更旺了,隐隐将天都照亮了。 无数携带着火苗的沙国将士向着城门口跑来,但成周国将士手中的矛同样不留情,将尸体永远的留在了城中,可随着时间,跑过来的沙国将士也越发的多了。 “崔将军!下令吧!”一名将士手中的大刀又一次卷了边,几十名将士守着城门开始吃力起来。 崔舟手中的剑滴着血,双目却是紧锁那来时的路,可目光所及,都是沙国的战甲,都是沙国的人。 “崔将军!”手中的大刀抵在地上,将士说:“将军不会出来了。” 从这个办法想出来的时候,将军就没有想过活着出来。 崔舟眼睛猩红一片。 不是不会出来了,只是将活着的机会给了他而已。 羊句在是一个废物,身边的那些人都是响当当的人物,他……杀不了羊句。 可羊句必须死! 张留安绝不可能只传了那一点的消息! 无数的沙国将士向着这边冲过来了。 崔舟最后确认了这些人中没有卫锐藻,喉头滚动,破败声下令:“出城,点火!” “是!”周围几十个护着他的人连连后退,在他们的脚下,是远比城中要多得多的火油。 在他们退出城的一瞬,火光瞬间吞噬掉城门,又向着城中再一次四散蔓延,火光,照亮了夜空! 同时,城中最后的生路——断了! 崔舟双膝下跪,向着城中方向磕头三次。 后方,将士们纷纷下跪,眼睛赤红的盯着这片火光,郑重磕下头,血腥将冰冷的地面重新侵染。 …… 隐隐有冷风吹过,烛光明灭几次,最后屋中只剩下了黑暗。 白果从床上坐起,看着那亮了半晚的蜡烛燃烧干净,缓慢的下了床。 长发随着这个动作柔顺的垂在她的肩膀上,又在她推开窗户的瞬间被寒风带到了单薄的背脊上。 远处,像是天亮了。 白果目光平静的看着那处骇人的景象,显得淡漠,可她也没有在关窗回去。 站了半晚上的庞阳早在有响动的时候就侧目了,但在触及白果里衣的一瞬就慌乱的收了眼神,耳朵染上了些许血色。 但在下一瞬时又皱了皱眉,等了略有俩息还是听不到旁边有新的动静,就闷闷的开口说:“三小姐,夜晚凉。” 白果轻‘嗯’了一声,嗓音略显沙哑,却也在下一刻将眼神落在了旁边窗户不敢直视她的人身上,顿了顿,说道:“今天是我话说重了,庞阳哥……” 这个顺口说出来的词却像是什么禁词一样让白果剩下的话都止住了。 庞阳眸色暗了暗,“是庞阳的错。” 一直都是他在逾越。 就如最早严任说的,他是个肖想主子的卑劣无耻之徒。 现如今这局面…… 是他一手照成的。 如果……如果他当初能在小心一些不被发现……也就不会有现在这样的事情了。 可,被发现,就是因为他控制不了自己了…… 庞阳陷入茫然,是找不到出路的茫然。 白果轻轻吐出一口气,目光看向了那片像是亮天了一样的地方,“庞阳哥,维持不了理智是很可怕的一件事情,被感情左右更是可怕……” 白果看着远方的火光,就像是重叠了脑海中的火光一样,“只有清醒冷静才能知道怎么做、做什么最合适,才能看清很多东西,才能知道自己真正想要什么……一但失去了理智、被感情牵绊……” 白果顿了顿,才说:“是会后悔的。” 庞阳在这五个字中看向了白果,嗓音浓厚,“为什么会后悔?” 他喜欢三小姐,从未后悔过。 白果在这句问话中愣神起来。 她为什么后悔? 这个问题白果从没有想过,现在细细回想起来竟然是觉得…… 白果眼尾扬了一些,“浪费了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