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今日暗介却觉得这样的白果真实的在颠覆曾经。 她那双向来张扬眼睛中此时只余下悲凉,她的痛苦让人只是听着便感同身受,她所有的情感在这一刻迸发的令人心惊。 可再是感同身份没有经历过的人却是并不能真正理解其中这份苦楚,所以暗介看到的是在白果话中同时落泪哭泣的掌舵,看到的是被掌舵的牵引出那份悲痛的白果。 但在这份痛苦之中暗介同时满含疑问。 为什么要咒赤忠将军死? 还有……白老夫人一身二子,何时多了个女子? “是傻!是傻!”掌舵脸上布满泪水,“她傻到不辨是非被人骗进了盐矿中给人劳作,可她才那么小,她能有多大的力气啊……她哥哥找到她的时候她被打的早已经没有了气息,可就这样那里的人还不让他将尸体带出来,她哥哥哪里受得了如此,一人……将那盐矿生生搞了个半毁将人带了出来!” “可带出来又能如何?我现在还是没有女儿,我女儿还是没有回来!” 刻骨铭心的伤痛永远都没有办法忘却,即便多年来不曾提起来,即便已经过去了多年,可这些事情甚至不需要回想就能清晰的浮现在脑海中,所有往事历历在目! “我是个无能的啊!我救不了自己的女儿也护不住自己的儿子,我只能带着她们俩个从奉国乘船来到这人生地不熟的沙国谋活路。” 掌舵悲恸,“我手刃不了仇家!我报不了仇!” 女儿死在了盐矿中,可凶手却并没有被惩戒。 日日的思念都是积攒起来的恨意,这些恨意日日腐蚀着人。 白果在这话中满是泪的笑,她说:“我也手刃不了仇家……” 她知道杀死庞阳的是梁钰凝,导致梁钰凝想要杀死她的人是严任,跟着严任一同上山的是猛虎军的千军。 若她毫无理智她可以让梁家陪葬,若她毫无理智可以让严任给他守墓,若她毫无理智她可以让参与那场战乱的所有人都跪在他的墓碑前。 可偏偏在那个时候她还有理智她还知道梁钰凝想要杀的人一直都是她。 她不想要如上一世皇上对她那样,她不想要他干净的活了一生死后却在史书上留下不堪的字字句句。 “但我也没有让他们好过。” 白果说:“我走上了高位,所有人都以为我早已经忘记了过去,早已经忘记了那个人,我开始喜怒不定,我开始每日让他们跪在我面前求饶,我开始每日让他们惶恐的活着。” “他们骂我,他们给我扎小人,他们想要给我下药,他们想要找合适的人重新坐这个位置,可我并没有犯过任何错误。” “我的治理下除了他们所有人都过得很好,过得比以前还要好,所以他们被更多的人厌恶,他们被更多的人谩骂,他们被更多的人扎小人,最后我并没有出手可他们世世代代却都要背着骂名。那丹青我看了,字字句句皆为讨伐,可我却被赞颂。” 白果笑的流泪,“可是我不痛快。” 世上再无庞阳留。 “我的悲没有人懂,我的思念没有寄存,所有人欢声笑语所有人都忘记了那个长眠的人,没有人向他忏悔,没有人去求原谅,他的墓碑前干干净净没有人去。” “我不明白我活着是为了什么,我不明白我每天都在做什么,我每日都在思索着问题。” 世上再无庞阳留,留这世间有何用。 “我并没有思索出来这个答案,可等我某一日清醒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我在谋划、原来我在算计着所有人。” 一个十年内就能让九国都陪葬的事情正在发生。 “我觉得这样也好,但我听到了有人在叫我。” “一声一声,数声不止,久久不歇。” “她们、他们为我求平安福,为我祈祷,为我诵经,为我求天跪地,我听到了我父亲母亲的声音,我听到了他的声音,他在自责,他说他害怕。” “这一切啊,都是一场梦。” 白果在笑,“梦醒了,他还在。” “可我也害怕了,我害怕他跟着我会和梦里面一样,所以我想要他离开。” “可我高估了自己,有所梦便是有所求,所求之人我又怎么可能真的放他离开?” 白果转头看向掌舵,那双眼中满含泪意的眼睛看着他,问:“你呢?” 满脸泪痕的掌舵早已经在白果明显不同的话语中愣住了。 白果所言的这些非一般人,更不可能是一个普通的女子。 掌舵此时不由得想,身着如此富贵的女子不是富商不是权贵中的还能是哪里的? 可掌舵又想,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