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果示意了乜枫让身后的人少跟着几个,乜枫点了点头只是自己跟着白果和盍星阑进了屋中。 这一刻白果重新理解了‘五百七十九’这个数字。 老、弱、病、残、孕、幼…….. 这里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壮实的青年。 这一刻白果甚至怀疑他说的‘三个月中总是可以有一条活路的’。 三个月……几个月他们也做不了什么事情。 “你说我若是不帮他们,他们该如何?” 没有如何,海啸中丧命而已。 领路人用成周国说的话,不知道是不是不想要让他们听出来意思,但应该是和他相处久了这些的人隐隐可以听出来一些什么,所以在这句话中不少躺在床上的人都侧头看了过来,那双眼睛中有不少苦笑的意思。 如今白果明白了,那五万两不是过路费,是安葬费。 离开了他这些人一个都活不了。 “给你们看这些也不是没有任何目的的。”领头看看向了白果,“我叫关言,商队名浪平,你若是帮我我那一屋子的宝物全给你。” 白果摇头,“你那些东西一件就能将这些人全买下来,你带着他们到虹梁国在用这些换一条生路换一条寻常的过活法子也是可以的,你几次反复强调你想要带他们到成周国是为什么?” 宝物去哪里都是宝物,更何况还有五万两银子,这些存在的情况下在虹梁国换一条生路又不是痴人说梦,但到成周国中却是比虹梁国的可能还要小。 瑞玉州和会平州和奉国相邻两国多年少有打扰,可这一次奉国先不仁突然袭击瑞玉州的事情他们怎么可能如此快的就忘记了? 那抚恤金刚刚发放,那尸体刚刚掩埋,那家家户户刚从失去丈夫失去儿子失去亲人的悲痛中缓过来,现在又怎么可能能轻而易举地接受他们这些偷袭者的进入。 白果对很多事情都有自己的把握,可在这件事情上白果并没有绝对的把握。 从船上下来后白果带走的只是三只琉璃,琉璃很美,佛家七宝之一,为消病避邪之灵物。 白果摆弄着把玩着,整个客栈中都静悄悄的。 是盍星阑包下了整个客栈,说是保护她的安全,但其实应该是他对自己没有绝对的信心。 就如她。 即便她清楚,即便她了解,即便她懂得万千,可这一次她做出来的选择和任何人都是没有任何区别的。 懂也无力,懂也无能。 盍星阑敲响白果房门的时候白果屋子里面还是很安静,盍星阑不放心又不敢随意就去就去找了乜枫,乜枫不觉得白果有什么事情就喊了句:“主子属下进来了。” 但他还没有用力门就从里面拉开了,白果说:“去取棋盘过来。” 随后白果忽然看向了盍星阑,说:“你陪我下一盘。” 白果的棋从学会之后很少找人下,多是皇上抽查找她。 盍星阑看白果的神情间没有下船时的轻松就应了,但真正下起来的时候盍星阑才知道自己小瞧白果了,到后面的时候更是落子越发的艰难。 可盍星阑能感觉到,落子难的是他,可心情沉重的是对面。 盍星阑一阵无力。 对方的心思不在棋局之上自己也下不过,那这棋局下的还有什么意思。 “你说他们明知道成周国没有活路,为什么还一定要到成周国中?” 白果又在棋盘上落下了一子,盍星阑看了看没有轻易落子,开口说:“可能因为他就是成周国中的人。” “在成周国中长大,遇到的所有事情都有国家解决,所以遇到事情后第一下想的也还是成周国。” 认为能帮他的也依然还是成周国。 “他喜欢成周国吗?” 若是喜欢怎么会不为成周国的百姓想,不为瑞玉州和会平州的百姓考虑,不为将士们考虑? “喜欢吧,不然怎么会带着他觉得重要的人一定要回成周国。” 棋盘上没有新的落子,白果的眼眸在上面却是没有移开。 盍星阑看着已经分出胜负的棋局询问:“是谁教会你下棋的?” 白果抬眸看盍星阑,盍星阑说:“谁教会你,有问题就去向谁讨教” 这一盘棋已经解出来了,但心中的棋局还没有落子。 白果觉得盍星阑说的是对的,既然自己解不出来那就去寻能解出来的人,死局总不会永远是死局的。 “我之前问你为什么要让凤州那些孩子学建筑,你说你要给他们一条活路。” 盍星阑将棋盘上面的黑白二子收回,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