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还有大夫,还有将士,还有百姓,在援军没有到达之时他身上担着的就是所有人的希望。 所有人给他祈福,所有人视他如神明。 可这样的人是怎么会在后来联合礼王逼宫的呢? 那时候的严家是多么的耀眼,整个京都,整个世上在难以寻出来一个严家这样满门忠烈依旧会将自己独子送上战场的家族,那时候严家让天下人,甚至是让夷丰都在敬佩。 那时候皇位有多高,他们严家就有多高。 乃至于直到今生,白果一次次地听着严任的话都好笑不已。 让百姓眼中有他们? 让百姓眼中有严家? 这明明是要让百姓心中有他们,敬仰他们为帝为王。 白果沉默了不知道多长时间,她说:“带着吧。” “即便这些都是假的,可满门忠烈不是假的。” “成周国的严家,也不是假的。” 严家,是如同白家一般从开国之时一直流传下来的,只是严家比白家更辉煌,或说严家是从严夫人开始到严任慢慢有败落之相的,在这之前,严家从始至终都让百姓敬仰。 伊间听着白果一语双关的话跟着看向了严任,若是这个时候他醒着该有多少。 真想让他听一听这些话,真想要让他明白、让严家明白……真想让他们消停消停。 成周国中现在……内忧外患。 火堆还在燃烧,光照耀在雪上。 灯笼中的火烛还在燃烧,打扫干净的路面上折射着火光。 官员看向面前十几个人围起来的房屋,“怎么,白监督是不想要见我还是不能见我?” 十七姑娘站在这些人的身后冷哼道:“白监督不想要见你又如何?你这般咄咄逼人……” 官员摇头,“我并非咄咄逼人,若是这件事情没有这般严重,若是病情已经确认了,我此刻也不会紧抓着白监督是否离开的事情反复确认。可你要清楚,若白监督真的已经离开外面的百姓却并不知情,那你可知一旦出了事情他们又该怎么办?” “如今病情在一州之中,可若是传播出去呢?到时候整个成周国都如此,你说百姓又能存活下来几人?” “我不知千万的百姓在你们眼中算什么,我只知道知州给我下达的命令便是让病情永远留在乐州中!” 十七姑娘沉默了。 这件事情官员比谁都知道自己站在哪一方,若是用正邪来看,他一定是正。 他大义凛然、他心系百姓、他舍弃自己、他不惧权势。 可她们不一定是邪。 十七姑娘叹息开口说:“白监督不在屋子里面。” 这话一出数十人惊得眼睛大睁! 不在屋子里面……那……那…… “但白监督是懂得分寸的人,她没有离开乐州。” 白监督走的那条路是用了几日才确认的,在奉国出现海啸之后乐州的地界就连绵到了海水边上。 十七姑娘说:“白监督绝不会到十六州中去,她……”. 官员摆了摆手,失望地转身,“离开的是她不是你,你如何能保证得了。” 危难之时谁没有逃跑的心思,危难之时谁又能克制住自己的恐慌不逃跑。 可这一次明明和以前都不一样……明明这一次…… 官员叹了一口气,“更危险吧。” 这一次是不见血的危险,这一次是无血的战争。 同样尸横遍野,引无数人离去。 官员是自己来的,走的时候也是自己走的。 可和来的时候的气势比起来现在竟然有一些……年迈之意。 十七姑娘愣愣的看向李成询问:“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若不是说错话了,怎么可能让局面成为现在这样。 李成并没有看向十七姑娘,只是说:“迟早的事情。” 只要白果一日未回,这样的局面就是迟早的事情。 十七姑娘沉默良久询问:“她还要几日回来?” 李成摇头,“不知。” 十七姑娘抿紧了唇。 现在局面很不利。 白果离开的消息和病情没有任何的都会让百姓原本的克制功亏一篑,到时候…… “势必是要乱一场了。”十七姑娘话是如此说,可脚步却是走向了前院。 她刚刚急匆匆地回来应付官员,那里还有她几日的成果。 其实不用试她也知道这一次的药方依旧不行,可她已经毫无头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