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表哥文化不高,硬着头皮去上学,每天挑灯夜读,也不知道受了多少嘲讽,才把这个学上完了。
他和春桃的婚事也该处理了,原本准备结婚了就带着春桃一起进城的,没想到回来一看,春桃居然肚子都大了。
赤脚医生一直以为那孩子是我表哥的,怀都怀了,打也伤身体,就避着人让春桃留了下来。
结果我表哥红着眼睛说他没沾染过春桃,这下子,所有人都呆了。
春桃哭着说我表哥不肯认孩子,她就去死。
我表哥只得改口说,孩子是他的,他认。
但是之后却喝得酩酊大醉的,险些掉下河,还是邻居看他情况不对跟着他才把他救下了。
他抱着邻居哭得稀里哗啦的,说孩子真不是他的,他一根手指头都没动过春桃。
但是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赤脚医生对他不薄,又只得春桃一个女儿,他必须认下这个孩子,他必须要娶了春桃,不然,就是逼人家去死。
那邻居老叔也是个嘴大的,就把这事说出去了。
春桃一根绳子吊了,我表哥赶过去时,及时把人救了下来,不过春桃说啥脑瓜子自息了还是啥,缺啥气儿,脑仁子废了,傻了。
见人就笑,不认人,抱着我表哥也喊爸爸。
孩子也掉了,是个已经成形的男婴。
表哥跪在赤脚医生面前,要对春桃负责,要娶他。
赤脚医生自己没脸,女儿怀了野男人的孩子,现在还傻了,我表哥却这么仁义,他不想害了我表哥,连夜带着春桃去了北大荒支援建设去了,再也没回来。”
林西西心头发毛。
这男人是真有毒了。
一个跟他好的女人掉江了,另一个放着他这样的男人不要跟野男人乱来怀了野种,又要死要活的上吊然后在当地活不下去了远走他乡。
她可不信一个把人当货物卖,连自己表妹都不放过的人,会是故事中那个有担当有情义的好男人。
故事终究只是故事,要么是人设立得好,要么是原来是好人基因突变被人穿了。
“你表哥这情路是真坎坷啊,现在呢?他结婚了么?”林西叹了一句,继续打探消息。
“肯定结了啊,他这么优秀的人,娶的也是个当医生的,当年还是同班同学,人长得漂亮,皮肤白白的,眼睛大大的,家里也有钱,大伯还是省城医院的院长。
十里八乡的人都说,我表哥之前不顺,是因为他八字太硬,福浅的压不住,只能这种贵女才匹配。
"老板娘似乎也觉得这话极有道理,一脸的深以为然。
从乡下农家女黑妞子,到赤脚医生独生女,再到省城医院院长侄女,高知医生。
杨卫民这阶级真是够跳跃的。
林西西眼中冷笑连连,心中也犹如有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
三个女人,实现质的飞跃,若说这是命运使然,那真是在放狗屁。
杨卫国可真是渣男中的战斗机啊。
难怪他能搞倒季安平,原来竟然是院长的侄女婿啊,在省城医院就算是手眼通天了啊。
不,不对,审讯的人也是关键环节。
郭东,和国栋同志,虽然是相似的音,可是这其中一定要反复确认过才会定案。
季安平也需要在认罪书上签字。
他又不是傻子,郭东和卫国栋这字可是完全不一样的,如果是以郭东作为受害人的认罪书,他是绝对不可能签的。
所以,给季安平的认罪书也极有可能有猫腻。
审讯那边的人也需要配和杨卫民,这件冤案才可能做得这么严丝合缝。
省城是人家的地盘,关系盘根错节的,她一个外来女人,想在这里翻案,只能剑走偏峰。
“那你表哥这么厉害,都医院的准二把手了,干脆不就在医院里给你俩找个杂活啊,医院食堂的做饭师傅不正好和你们对口么?干嘛舍近求远去什么边境茶厂啊?
我可听说了,边境有些厂子天天招工,明明很小一个厂子,不知道招那么多人放哪儿干活。
前段时间啊,还有个找人找到那茶厂的,在那边哭呢,说是人是亲自送进茶厂干活的,再来找就说人不见了,还说那些厂子是黑厂,不知道把工人弄去了哪儿呢。”林西西一脸八卦地叭叭道。
她说得有板有眼的,活像真看到了这么回事似的。
这年头的人都淳朴,老板眼睛一亮,掂着铲子的手松了松。
老板娘沉默了,眉头慢慢地簇了起来。
“老板,你这饭做得真好吃,就是品种单一了点,你再多搞几种菜,这生意肯定会越来越好的,这么好的手艺,就该开饭馆,让来来往往的客人饱一饱口福。”林西西见火候差不多了,就开始给老板敲边鼓。
老板人机灵,戏也好,立马接住了,唉声叹气地道:“我家幺妹说这馆子不挣钱,我也拗不过她,这手艺是一代传一代传下来的,人家都说做生不如做熟,幺妹说要去茶厂,隔行如隔山哪,我就怕真去了厂里,这也不会那也不会,丢人家介绍人的脸。”
老板娘原本在生气的,听老板这么一说,又想转了些。
“那你们不要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