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磊看过林西西的介绍信,视线在她的名字上停了好半晌。
丁磊看完之后,便将信交还给林西西。
林西西准备把信重新放回信封之中,无奈那个旧信封装了太多东西,有点不堪重负了,一下子给挤破了。
里头的东西咔咔的往下掉。
林西西慌乱地低头捡着。
一个用张源名字开的饭卡正好落在丁磊鞋面上。
上头盖着六五招待所的内部印章。
丁磊弯腰,捡起那张饭卡。
接下来的事就顺理成章了。
林西西持的是滇省第七分区师部的介绍信,手里又有程司令员贴身警卫张源代办的饭卡,妥妥的友军。
何况她所说那个日子和时间,丁磊确实去看过程止戈。
林西西口口声声说想知道程止戈近况,又说找遍了医院不见人。
事本就是真的,只是感情没那么真。
丁磊正好要回程家,便带上了林西西。
林西西见进展超乎想象的顺利,狗腿地要给丁磊扛席子,丁磊还没反应过来,她就把席子抢到了手上抱着。
丁磊也不好意思在大街上跟一个女同志拉来扯去。
站岗的警卫还是先前查过丁磊那个,看到多了一个人,又重新验看了林西西的介绍信。
原本还在迟疑要不要打个电话问下司令员是否还有个访客。
丁磊直接说不用打了,司令员不在家。
林西西以为进门的事又黄了,脑袋一耷拉,跟霜打的茄子似的立着。
突然之间,就听到丁磊在跟警卫员担保道:“跟我一起来的,我忘记跟司令员报备了,这回就跟我一起进,要是有啥事,算我头上便是。”
警卫员想了想便同意了。
林西西很是诧异,跟着丁磊进了军区大院,快到程家院子前的时候,她看左右没人了,才疑惑地问他:“你,你为什么突然要帮我说话?”
丁磊顿了一下,意味深长地道:“几个月前,我路过清江哨所,去见过程大队。那时候,他正在打结婚报告,我看到了女方的名字。”
林西西怔了怔。
万万没想到,丁磊竟然是知道她的。
那她刚才根本不用演那出掉饭卡的戏的……
“我们也都习惯说自己的配偶是革命战友,所以你一说战友关系,又说找了好多医院,我就有些怀疑是你了。
看了你的介绍信,我才确认了这一点。
你明明来了京城,却不直接往程家来,是丑媳妇怕见公婆?
我了解的。
女同志都害羞嘛。
而且这婚,又是程大队背着家里自己作的主。
说不定这会儿,程司令员都不知道他已经有了一个儿媳妇。”丁磊道。
林西西在心里默默地说了句曾经。
曾经的儿媳妇。
现在……她这身份就有点尴尬。
既然丁磊把话说到这儿了,她也就不藏着掖着了。
“丁磊同志,程止戈和他父亲之间关系好像并不太亲近,我这次来,不打算以程止戈配偶的身份来见他父亲,我还没做好准备。
所以,你能替我保密一二么?
就说我是他战友即可。”
“明明简单的一件事,非要整这么复杂。算了,你这瞒也瞒不了多久的,我也不多这个嘴便是。”丁磊眼里满是不认同,林西西眼巴巴地看着他,磨了好一阵,他最后才勉强应下。
林西西是专门挑的白天上班时间过来的,算准了程霄不在家,也就避免了尴尬。
程家里只有一个平时煮饭的阿姨在。
丁磊刚刚已经来报过道了,阿姨看到他就直点头。
看到他带了个女同志回来,女同志手里还抱着他新买的席子,就以为两人是一家子。
林西西跟她打招呼,她也是微微点了一下头,就忙自己的事去了。
丁磊买席子就是要在程止戈房间里打地铺用的。
林西西就跟着他进去了。
这是一间南向的房间,窗户前摆着一张老木头桌子,桌子上头往着一面透明的玻璃,玻璃下压着一些照片。
大多是程止戈小时候和少年时代的。
林西西扫了一眼便没细看,坐到了程止戈床前。
床上的男人面色黯淡,生机浅薄。
往日帅气绝艳的面庞如今只剩下一脸枯槁。
丁磊把席子往地上一铺,席地而坐。
“路上我就想跟说了,怕你崩不住半道上哭出来。
程司令说京城的医院都去过了,好些精尖的医学研究所也来过人取了他的血样会诊过了。
程大队,最好的情况就是像这样躺着了。”丁磊道。
“到了京城也没办法么?”这个答案有些出乎林西西的预料。
程止戈于她一家有恩,抛开往日情份不讲,她也是希望他能活得好好的。
羊城没希望,京城也没希望。
这不应该是他的结局啊。
明明他前世是活到了九六年的啊。
就因为自己的穿越,所以他的人生轨迹也被改了?
“程大队救过我一次,那次他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