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我清缴歹徒,一个不留!”楼上的喊声掷地有声,传到楼下的时候,郑严格瞬间欣喜若狂。
那张平时阴沉沉的脸也挂上了笑。
秦边生不可置信地看着楼上,隔着楼梯,他自然看不到人。
“是程大队!是程大队的声音,我不会听错的。”
“程大队回来了!”
“还是程大队厉害,他一回来就扭转了局势,二楼的危局肯定解了。”
“走走走,跟程大队一起去清缴剩下的歹徒!”
哨兵们瞬间欢声动动,像打了鸡血一样精神抖擞。
郭丽脚向后一退,踩得涂二啊呀叫了起来,涂二这才回过神,凶神恶煞地冲着郑严格等人道:“闹什么闹,吵什么吵,再吵再闹我打死这女的!”
众人立马噤了声。
刚刚太兴奋了,差点忘记了歹徒手里还有一个人质。
“打死她,你就没挡箭牌了,在我手下,你活不过两秒!”程止戈的声音从楼上传来。
涂二光是听到他的声音就忍不住手颤了一下。
“押着我……撤。”郭丽压低声,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么一句话。
手下太蠢,事事都要她提醒,再这么下去,不止戏唱不下去了,连她都可能会栽。
控制家属楼计划失败,手里没筹码,人也死了一半多,程止戈又突然无声无息的回来了,再不退就退不了了。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废物随时能培养出一批,只要她还在,一切都还有复盘和卷土重来的机会。
“都给老子退,退,退出去!”
“不退就打死她!”
涂二顶着郭丽往下走,涂三紧跟着他。
郑严格和秦边生带着哨兵无奈地往后退。
所有人都定定地看着三人,寻找着下手的时机。
郭丽却时不时脚软一下,每次都补位堵死了狙击的可能。涂二用她当肉盾顶在前面,一步一步退着,退到了门口的岗亭处。
涂三抹了抹脑门子上满满的汗,喊了声二哥,“安全了。”
涂二刚要说话,郭丽却神情大变,摔了出去。
两颗子弹从楼顶上飞出,涂三的笑容瞬间定格,涂二眼睁睁地看着涂三被爆了头,然后才感觉到自己额头上一凉,好像有点疼……
血流了下来,瞬间模糊了涂二的视线。
他的世界,最后就剩下了一片血红。
郭丽看着瞬间被爆掉的两颗脑袋,烂西瓜一样红的红白的白,流了一地,忍不住捂住耳朵尖叫个不停。
“啊,啊啊啊……”
秦边生跑了过来,扶起郭丽,生硬地安抚着她:“好了,没事了,你得救了。”
郭丽全身颤抖,眼泪鼻涕都流了出来,紧紧地抓住秦边生的手,眼里满是惊恐。
嘴唇颤了半晌却一个字也没能说出来。
秦边生同情地看着她,叹了口气。
吓太狠了。
这个程止戈,猛是猛,却一点也不考虑下人家这里还有个女同志,哪个女同志看到两个人在眼前被爆成烂西瓜不吓疯?!
……
程止戈调转狙击枪,慢慢移转瞄射镜,又找出三只自以为躲得很好的老鼠一样的歹徒,赏了他们一人一颗花生米。
无一例外,枪枪命中,次次爆头。
刚兴冲冲跑去报告搜寻到歹徒位置,正准备包抄过去的郑严格等人,还没跑到目标所在地,就又听到了熟悉的子弹涨咻咻破风声。
战友太猛,他们能怎么办,只能躲战友的子弹,再找剩下的目标。
一行人憋着一口气,跟程止戈赛上了。
又被抢先了一次之后,秦边生忍不住冲着楼顶翻了个白眼。
他知道,程止戈能从瞄镜里看到他这个表情。
哨兵们有样学样,也都翻了个白眼。
郑严格犹豫了一下,也翻了,“那个,不翻显得我太不合群了。”
程止戈打死了十五个,心头那股子涌动还是没平息,他拉着枪栓,听着弹夹里空空的声音,慢慢地平息着。
剧烈的喘息声中,他的眼睛略有些突出,像是山野中杀红了眼的兽。
几分钟后,他才提着空枪重新来到了二楼。
“对不起,都怪我。以后,要好好的啊,如果一个人过不好,就……再找个,我,我不会怪你的。”
李长青在田芳怀中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田芳不住摇头,眼泪大颗大颗的滴落下来。
“老李,老李!老李啊……你,你怎么能丢下我……”田芳凄然地喊着。
李长青却再也没有了反应。
程止戈放下枪,立正,冲着李长青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王嫂子和李嫂子呆呆地站在田芳后头不远处,李小丫从屋里跑了出来,扑到李长青身上,哇哇地哭着喊着爸爸。
楼梯口堆满了尸体,地上,满是掉落的弹壳和一滩滩血迹。附近的墙壁也都被打成了马?窝,看着有些触目惊心。
田芳的大刀掉在地上,上面被血染红了,刀刃都砍得翻卷了起来。
程止戈看着哭得声嘶力竭的田芳,她身上的伤口也因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