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舒贝果吓得小脸煞白,眼中瞬即噙满泪水,祈求地望着李想。
“我……我……”
她想说,刚刚什么都没看见,李想却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指着她的鼻子,咬牙说。
“你敢哭!赶紧给我憋回去!”
孟舒贝果年纪小,皮肤白,每次哭完脸上总是有一块一块的红斑,半天消不下去。
这要是被孟母和舒母发现,她带孟舒贝果,孩子却哭过,还不扒了她的皮?
孟舒贝果死死咬住嘴唇,拼命把泪水忍了回去,呜咽一声,垂下小脑袋。
“我不哭!不哭了……”
孟舒贝果虽然年纪小,但她早就什么都懂了。
自从来到这个家里,她便知道,自己是因为哥哥才来这个家,也知道自己是个不知道父亲是谁的野种。
除了哥哥,她和这个家里每一个人都没有血缘关系。
按理说,孟舒贝果养在舒家是最好的。
可舒家二老的身体越来越差,动不动就要住院疗养,不放心将她完全交给佣人照料。
怕她无父无母被黑心佣人欺负。
孟玄泽自从失去母亲,失去曾经认为的好父亲,害怕也失去妹妹,总想把妹妹放在眼皮子底下照看才放心。
坚持和妹妹不分开。
何况孟舒贝果情况复杂,养在舒家,外界的人会不断议论她的身世。
接到孟家抚养是对孟舒贝果最好的选择。
孟家到底对舒文有些愧疚,不管如何给他们留下一个大孙子。
孟舒贝果刚开始只是和孟家人有些生疏,担心他们对她的好都是装出来的,总显得小心翼翼。
可自从李想嫁进来,时不时的威胁和恐吓,让她变得越来越自闭,不爱说话,有的时候头都不敢抬起来。
她不想离开孟家,不想离开哥哥。
她不想被人说是野孩子。
她很喜欢这个家,喜欢哥哥,喜欢新爸爸。
可是新妈妈不喜欢她。
她总想获得新妈妈的喜欢,尽量乖巧听话,可依旧换不来她的好感。
孟舒贝果垂着浓密的长睫,遮住眼底晶莹的水雾,小手死死攥在一起。
李想见她这副样子更生气了。
孟知冬能接纳前女友和野男人的孩子,还视如己出,为何不能容忍她和江南发一些暧昧短信?
这有什么本质区别吗?
她又和江南没有肢体接触!
“我在和你说话,你抬头!别一副好像谁欺负你了似的!”李想气恼地拽了孟舒贝果一把。
孟舒贝果赶紧抬头,生怕李想生气。
李想看到她眼底噙满的泪水,雪白的小脸上已经生出红斑,更加愤怒。
“不是不让你哭吗?让你憋回去,没听见吗?你是故意要害我吗?”李想说着,用力在孟舒贝果的手臂内侧拧了一把。
钻心刺骨的疼,孟舒贝果的眼泪刷地一下掉了下来。
“还哭!”
孟舒贝果小脸皱成一团,揉着痛处,另外一只手小手死死捂住嘴巴,生怕发出丁点哭声。
李想喘着粗气,用力在孟舒贝果娇嫩的小脸上抹了抹,指着她的鼻子,“你再敢掉一颗眼泪试试!”
孟舒贝果摇着小脑袋,死命忍着,没有让眼泪再掉下来一颗。
这时,门外传来敲门声。
是孟玄泽来叫孟舒贝果下楼吃饭。
李想浑身一紧,赶紧帮孟舒贝果整理一下头发,用纸巾擦干她眼角的泪珠。
敷衍了一声门外的孟玄泽,等孟舒贝果的眼睛不那么红了,警告她“敢说出去,叫她好看”,拉着孟舒贝果的小手一起走出画室。
孟舒贝果看到哥哥那一刻,小脸上当即绽放出绚烂的笑容,让李想十分满意。
孟玄泽看了妹妹一眼,发现她额头上有红斑,问着妹妹,眼神却看向李想。
“妹妹,你哭过?脸怎么那么红?”
李想下意识抓紧孟舒贝果的手。
她敢在孟舒贝果面前嚣张跋扈,但在孟玄泽面前半点不敢,连一个眼神都不敢有丝毫纰漏。
她能嫁入孟家,可是在两个孩子身上下了大功夫,若不是看在她对两个孩子好的份上,孟知冬不会有勇气和她领证。
孟玄泽是孟家的亲孙子,年纪又大,什么都懂。
不像孟舒贝果,年纪小,又不是亲生,更好拿捏。
李想解释说,是果果总是画不好樱花花瓣的过渡色,一着急掉了几颗眼泪。
孟玄泽不相信,看向妹妹。
孟舒贝果怕哥哥担心,用力点头,笑得愈发灿烂。
孟玄泽又看了看李想,牵起妹妹的小手,特地让妹妹站到自己身边来,和李想拉开距离,率先下楼。
到了餐厅,见李想没有跟上来,孟玄泽小声问妹妹,“说的是真的吗?”
孟舒贝果不说话,抿着小嘴垂下头。
孟玄泽眼见着妹妹不似从前活泼开朗,很是担心,“如果她欺负你,一定要告诉哥哥!告诉哥哥……她是不是欺负你了?”
孟舒贝果还是不说话,而是回头看向身后,生怕李想在身后。
孟玄泽见妹妹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