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田只留下一句,“训练。”
雨已经渐渐小了,雨丝织成蒙蒙的雨雾,可见度依旧很低,只能看得见十步远。
不过,已经不影响打球了。
这里本就是网球公园,正值雨水,比赛又取消了,空着的场地随处可见。
真田弦一郎随意选了一个,拿出网球和球拍,便自顾自地练习起来。
金灿灿的小球在雨雾中抛起,吸饱了水汽,变得比平时略微粘滞,一拍挥出,比真田弦一郎预想的位置偏移了些许。
他皱了皱眉,调整了力道和角度。
砰!
清脆的击球声过后,网球分毫不差的滞留在了底线,轻盈地旋转着。
是个不错的球,但真田弦一郎的神情寡淡,没有为此流露出一丝一毫的欣喜。
他又拿出了个网球,不间断的练习着。
直到紧随着他的网球的另一声击球声响起。
真田弦一郎侧目看去。
是青春学园的那个一年级生,带着初生牛犊不畏虎的意气冲他看着,抬起球拍指着他。
“喂!来比一场吧!”
真田弦一郎压了压帽檐,“……不自量力。”
因为外表看上去严肃又稳重,又长期担任着副部长的职位,沉甸甸的责任压在他的肩膀上,让他不得不压抑自己的情绪,很难有人能意识到真田弦一郎本质上依旧是个性格火爆的十五岁少年。
只能说青春学园的这小子倒霉了,正巧撞上他心情不好的时候。
真田弦一郎去换了个球拍,这柄是新缠了胶带的,握起来的手感紧实,甚至于有些干涩了,但对于真田弦一郎现在压抑到低点、以至于生出了些许火气的心情来说刚刚好。
他径直走向雨中,没在意潮湿黏腻的水汽牢牢附着在他的身上。
真田弦一郎站定,握紧了球拍,小臂流畅的肌肉微微鼓起,胶带与皮肤相互挤压,发出细微的吱嘎声。
“来吧!”他喝声道。
我妻结夏从病院中出来的时候,脸上还冒着热气。
虽然医院门口就有一个车站,但他还是决定穿过网球公园去更远一点的站点。
毕竟以他现在的状态,十分需要吹吹冷风。
雨水已经渐渐小了,但又纠缠不清、绵延不绝地飘着雨丝,落在伞面上绒绒地聚成了细密的水珠。
我妻结夏远远地就听见了网球公园中传来的击球声了。
等走近一看,才发现其中一人是真田弦一郎。
这么迟了,弦一郎怎么还没走,还在打球?
话说回来,他在跟谁打球?
我妻结夏细细打量了,第一眼注意到的便是对手的队服。
青学的队服,小个子,又带着帽子,基本上别无他选,就是他们那个视作王牌的一年级正选了。
在关东大赛的决赛前。
弦一郎竟然在跟对手私下比赛。
这可真是——让人难以视而不见啊。
我妻结夏停下了脚步,静静地伫立在球场边注视着这场实力悬殊的比赛。
情热褪去后的面容寡然无味,玻璃珠子般的粉红眼眸总带着监视器般的冰冷非人感,实际上,我妻结夏也是这样想的。
他得替小幸监视着网球部才行。
在夺下冠军前,都必须要一直一直这样做才行。
比赛已经进行到尾声了,对手显出力不从心的沉重与疲惫,剧烈的喘息声在雨雾中震颤着。
真田弦一郎显然发现了我妻结夏的身影,凌厉地扣下最后一球,结束了比赛。
或许是因为我妻结夏的视线太过有存在感,那种冰冷而死死咬住的眼神让真田弦一郎略感心虚,他压了压帽檐,匆匆整理好网球袋便一言不发地丢下越前龙马,走到了我妻结夏的身边。
我妻结夏的目光很是让人毛骨悚然。
真田弦一郎在他刺骨的注视下,刚刚运动完还冒着腾腾热气的身体都迅速冰凉下来,额上也冒出了冷汗。
我妻结夏还没有开口,真田弦一郎已经主动承认了错误,“回去之后我会加练的。”
“弦一郎,如果关东大赛输了,我绝对不会原谅你的。”
我妻结夏相信,真田弦一郎能读懂他的认真,这绝不是一句玩笑话。
说完,他便快步离开了。
雨水中,空荡荡无人的道路正适合思考,我妻结夏的心中时常涌动着的那种爱怜再一次翻涌而出。
小幸、小幸。
他咀嚼般品尝着这亲昵的小名。
你看,除了你以外,没有人将网球视作生命般重要。
我不能,弦一郎不能,谁都做不到这种程度,只有你可以。
只有你。
所以,任何人都是不值得托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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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田只留下一句,“训练。”
雨已经渐渐小了,雨丝织成蒙蒙的雨雾,可见度依旧很低,只能看得见十步远。
不过,已经不影响打球了。
这里本就是网球公园,正值雨水,比赛又取消了,空着的场地随处可见。
真田弦一郎随意选了一个,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