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却站在了祂的对立面,选择战斗,最后也迎来了命化。
那么阴阳真圣会不会其实留下了什么……
而公孙息苦求阴阳真丹,正是为了那份遗产?
如果这份遗产确实存在的话,它又是什么呢?
阴阳真意,潜意识海和白日梦乡,不都已传下了吗?还有一本《阴阳五行论》,马上也要放进楚国的国库中。
因为这件事情是如此隐秘,诸圣当年都晦隐,公孙息至死都说“讲不出”,所以即便现在是白日梦乡和潜意识海的交汇,斗昭也不明言。
刚刚死去的诸葛义先,教会了他们要如何谋划不可测度、不能言说的存在——前提是充分的准备,和不言自明的默契。
向来无论面对什么都一刀横之的斗昭,在这个问题上如此谨慎,恰恰是他有探寻的决心!
“新君登基,旧皇去位,你在这里走神——”泛在潜意识海里的波澜,是姜望的意味深长:“斗兄,这实在危险。”
“我要叫那些所谓的危险都明白——我也很危险。”斗昭只此一句,便跳动灿耀白日,跃出这无边的海洋。
姜望已经听明白,他也就不在这里废话。
甫登绝巅的他,还远没有把握他应有的战力。
还有个现阶段最强的楚国真君,他的太奶奶正在等他。斗氏三千年家传,将会向他放开真正的力量。
“孤……”
熊咨度虚悬在阿鼻鬼窟上空,把那个字咬成了“朕!”
现在不是谦不谦谨的问题,他也不必再去寻求礼制。
就算之后补办即位大典,他也是自己为自己戴上冠冕,绝不再假手于谁,不走什么旁授的过场。
因为他的父皇已经把权力交给了他,这柄剑他握在手中,从父皇转身的那一刻起,他不会有一息的放松!
他就是楚天子,皇传正朔,史册永昭。
他看着两位国公,看着在场所有楚人:“朕非工玉,是石中顽灵。幸蒙德泽,乃居大位……诚惶诚恐!”
自国家体制开创以来,列国列邦起而又衰、兴而又灭,难尽其数。但明确具备霸主国位格的国家,这三千九百多年里,只有七个。
其中旧旸为新齐所替。
“楚”即在那不替的霸名之中。
且作为阻止景国一统的关键国家,楚国是还存在的那一个,旸国是不幸灭亡了的那一个。
现在熊咨度接掌了这个伟大帝国,他将和景之姬凤洲、齐之姜述、秦之嬴昭、牧之赫连山海、荆之唐宪歧……和这些他父辈的霸国天子,同台竞技,共逐天下。
其父熊稷已尽可能地为他扫平了障碍,但前路仍然堪称漫长!
而他以一句“朕非工玉”,开始了他的皇帝生涯。
这听起来不是什么雄魁的发言,倒像是一个丑话说在前头的免责声明。
我蛮夷也,所以可以无礼。
我顽劣也,故而能够无状。
在一个绝对不能犯错的位置,摆出一种我随时有可能犯错的姿态,实在有一种天翻地覆的精神。
不免叫左嚣和伍照昌都加了一份谨慎。
熊咨度继续道:“朕之惶恐有三。一怕轻慢国臣,二怕有负黎庶,三怕荒嬉前功!”
“国师,你记一下。”他提醒。
“哦,噢!”梵师觉反应过来,抬手一抹,便是一篇花鸟体的楚文,虚悬在空。把熊咨度刚才说的话,一字不漏地复刻下来——熊咨度说大楚国师当知楚文字,他也就老老实实下过苦功。
熊咨度抬手把“皇帝谓国师,曰‘国师,你记一下’”那段抹掉了。继续道:“父皇何以事国梁,朕当同奉之。父皇何以礼贤长,朕当倍礼之。朕有天下,天下楚人之家。”
左嚣和伍照昌都默默地听着,表现出了尊重,也继续观察。
熊咨度又道:“御极礼事,一切从简。天下知朕不必从诏书,楚民知我也当自国事——朕登基不过是国柄交替,暂未见什么利国利民的大喜事,不必大祝。一应礼制,以不伤农时、不误民事为宜。是百姓奉朕以尊位,非朕创业庇苍生,天下不必礼朕,朕当礼于天下。三年免赋,花甲以上老人赠绢米,新生儿女益钱粮。百官若要有贺,贺字即可,不许奉礼。”
“这贺字该写什么呢?”梵师觉总感觉小师弟在盯着自己看,便努力扮演国师,认真尽一个国师的本分:“我……臣以为,这些当官的,写字祝贺也没什么用,有时间不如多上工。”
熊咨度看他一眼,颇有一种‘想不到你心这么黑’的意味,但只道:“有暇者可奉国策一封,事繁者字‘国泰民安’即可,不贺字也可。朕当见贺心于‘磨勘’。”
磨勘即官考也。
新皇要看他们做什么,不看他们说什么。要看他们官绩如何,不看他们奏章如何。
梵师觉很懂一样地点点头。
那柄刚刚拿到手的赤凰帝剑,被皇帝握在掌中。他就这样披甲握剑而顶冠,对着淮国公和安国公行礼:“国家大事,有赖亲长。于祀于戎,不敢独专。朕既不敏,唯笃学虚心,不求明见万里,唯求不毁前功。朕登基后,十年之内,旧制不改。不修新殿,不建行宫,不动干戈,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