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次战力存在!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你以为血河宗为什么能够传承如此之久远?” “但是这一次……”姜望心念急转:“这条血河,类似于洞天之宝?” 阮泅道:“不然你以为,霍士及是凭什么将菩提恶祖压回去?不过他们应该还另有隐秘底蕴,即便是洞天之宝,若非是最顶级的那些,真人也很难仗之与真君交手。” 姜望沉默了。 他意识到先前在血河宗,在各方本就复杂的言辞交锋下,还有更复杂的暗涌存在。 阮泅继续道:“说回血河。有这条血河为界,孽海几乎成了血河宗自家的庭院。夏襄帝想要借祸水掀起灭世级别的灾难,不可能瞒得过血河宗。而霍士及不仅默许了,还主动给予配合。” “但是这样的事情……血河真君为什么会配合?”姜望眉头紧皱:“这完全背弃了血河宗的职责,一旦传扬出去,整个血河宗存在的基础都要被抹去。” “如此巨大的风险,自然也有与之匹配的巨大收获。夏襄帝当年与霍士及怎么谈的条件,我们并不清楚。因为霍士及的话并不可信,而夏襄帝又已经死了。”阮泅道:“但是我们知道的是,姒元和霍士及之间,无论怎么互相欺瞒利用,他们的最终目的并不统一。姒元引动祸水,布下长洛绝阵,是为了在正面战场上逼和我大齐。而能够让霍士及动心的,无非是绝巅之上的风景。我们猜想,霍士及应该是希望祸水真个被引动,他好以救世的姿态出现,完成不世之功,获得莫大功德。这一点矛盾,就足够我们利用了。” 阮泅的脸上有了很明显的佩服的情绪,姜望不清楚那是不是故意让他看到的。 这位监正大人继续讲道:“面对夏襄帝的威胁,咱们天子指日为誓,言称齐人一步都不会退,百万齐军都可以死在夏国,但齐国的精神仍在,齐国的国格仍在。祸水一旦落下,夏国就算今日能够苟延残喘,此后也是万万年不能翻身。祸水若是不落,夏国就算当时亡国,也仍有火种存留。 夏襄帝把选择丢出来,以为咱们会进退两难。但是天子根本就不选,只让夏襄帝自己再掂量!苟延之残息,和千秋之火种,他很明白夏襄帝会怎么选。 因为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们其实是一类人。” 姜望心想,在同归于尽的危险之前,还坚定地冲锋……这的确是那位天子会拥有的霸气,的确是那位天子会做出来的选择。 “我还是很难理解,不是说血河宗有镇守孽海之位份,得到天意垂青吗?这天意……” 阮泅道:“现世意志是存在的,但并不具备智慧,更近于维护现世存在的诸多规则的混合体。血河宗镇压孽海那么多年,对孽海的理解天下无双,当然也有一些自己的办法。霍士及当年就成功瞒过了‘天意’,也瞒过了世人,与夏襄帝完成了合作。此事之隐秘,当年只有霍士及和夏襄帝两人知晓。” 姜望道:“但是没能瞒过陛下……陛下真是英明神武!” 不管陛下听不听得到,阮监正都在这里夸陛下,他跟着夸一句,准不会有错。 阮泅笑了笑:“以陛下之圣明,自然不会被蒙蔽。他一面对夏襄帝表现出不惜同归于尽的决心,一面利用种种手段,在夏襄帝和霍士及之间制造猜疑,进一步降低夏襄帝发动长洛绝阵的可能性。及至后来于正面战场击溃夏襄帝,几乎一战灭夏。但同时……” 他的声音严肃了些:“我们也对长洛绝阵之事装作不知,给了霍士及足够的时间,去抹去相关的痕迹。” 姜望恍然:“想来他虽然抹去了自己的痕迹,咱们这边肯定也已经留证。咱们便是用这件事情,控制了这位血河真君!” 阮泅叹道:“此事关系血河宗存亡,霍士及不得不受制。但是一位真君的尊严,岂可轻辱?这么多年来,我们未曾联系过霍士及一次。直到曹帅伐夏,才请他拦了一次长生君。这次祸水生变,我本打算趁机与他稍作沟通,为南疆局势谋划……” 一位衍道真君被拿住了命门,的确是太好用的棋子。可惜只用了一次就报废。霍士及的死,对齐国而言,可以称得上是巨大的损失。 现在想起来,霍士及于红尘之门前转身,是否也有不愿再为人所制的因素在呢? 毕竟长洛绝阵之谋,事止于夏襄帝和他。夏襄帝已经死了几十年,一旦他也死了,齐国方面便没有再提及这件事情的理由。 姜望沉吟道:“难怪您会怀疑霍士及是假死,换做是我,也会觉得,他是不是在用这个法子脱身。但三刑宫、剑阁、暮鼓书院的真君都在场见证,那衍道级恶观,甚至于菩提恶祖,我都亲见,此事恐怕做不了假。” “是啊。吴病已不可能陪他做戏,菩提恶祖更无可能。”阮泅异常年轻的眉宇间,略有愁思:“虽然有不少疑点存在,但也都可以解释得通。便看看政事堂那边能查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