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予微为伤患包扎止血后,观察了一下现场的情况,现在必须马上将现场的人区分开,这样才能更方便的照顾。
她揉了揉眉心,问道:“有没有会多国语言的人?”
这时小小美快速走了过来:“我的英文很好,然后还多多少少会一点其他国家的语言。”
沈予微点点头,然后又叫来那位医生。
刚才小小美太紧张了,现在再次听到这位医生说话,已经判断出她说的是珐文,可是她也只是会简单的打招呼而已。
不过三人你一言,我一语,一会儿华国文、一会儿英文,一会儿珐文,外加比划,终于沟通成功了。
医生开始为现场的伤者一一检查,然后她们就地取材,让意识清醒的人拿石头;无法动弹、但意识清醒的人,让他们拿有树叶的树枝,并且再派没有受伤的人时刻关注他们的伤情,要是出现高热、意识模糊的情况,必须马上叫医生。
最后的就是已经失去意识但还有呼吸的人,在他们的身边插上没有树叶的树枝。
这样把伤者区分开来,医生也可以很迅速地明白自己需要重点检查谁,而且后面来了救援人员,也能快速分辨出,谁是需要急救的。
另一边,宴时钦乘坐的飞机已经撤到宴氏位于卡里兰亚的仓库区,之前仓库区选址时,特意选在地势高的地方。
仓库外的街道上,已经陆陆续续有很多车队。
宴时钦对仓库的负责人道:“打开园区的门,让避难的游客和本地人进来休息,还有开放食堂和医务室,大家先撑一撑,共同渡过难关,等待官方救援。”
仓库负责人是本地人,他听到宴时钦如此慷慨,激动地连连点头。
方才主岛这边也发生了地震,有不少避难的人受了伤。
先到达仓库区的人里有医护人员,他们已经快速组织起来,帮受伤的人检查伤势。
这时有人冲进来,焦急地喊:“救命!!有没有人能帮忙?我老婆被压在树下了!!”
可是在场很多人都是外国人和本地人,听不懂这位华国青年的话,只有宴时钦听懂了。
青年喊了几声,都没有人回应他,他只能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胡乱抓过身边一个高大的外国人,恳求道:“帮帮忙,求求你帮帮忙!我老婆被压着了!”
对方不明所以,满头雾水地一直用外语问道:“你在做什么?我听不懂,老天爷,你是需要我做什么吗?”
这两人鸡同鸭讲,青年都快急哭了。
宴时钦快速走过去,询问道:“需要多少人?”
对方听到熟悉的华国文,猛地回过头,原本绝望到通红的眼睛里立刻浮起一丝希望的光,他一把抓住宴时钦,然后指了指外面,焦急道:“我老婆被压在那下面了,这么粗的树。”
满脸灰扑扑的青年将两只手展开,比了比树干的粗细。
宴时钦在心里估算了一下,立刻用英文对在场的人喊道:“现在有一名女士被压在树下,我大概需要六个人,有没有没有受伤的青壮年可以帮忙?”
接着,他又快速用另外两个国家的语言说了一遍,很快,就有人站起身来,接着,站起来的人越来越多,向他们走来。
宴时钦让大家跟着青年走。
此时,像他这样会多国语言的青壮年,在这时的用处非常大,他不仅可以帮医生和伤患做沟通,还能解决和协调刚才那样的紧急求助。
秘书见宴时钦也往外走,忙跟上去,提醒道:“宴总!外面太危险了!你还是留在这吧!”
宴时钦脱下昂贵的外套,交给秘书,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身体不舒服,就守在这,要是仓库那边有什么情况,无论给水给食物还是其他,你全权做主,不用再问我。”BIqupai.
秘书刚到卡里兰亚,估计是有些水土不服,晕沉沉了两天。宴时钦自然不好再让他到处奔波。
宴时钦说完,把卫星电话交给秘书:“帮我注意一下沈予微那边的情况,不管有事没事,都马上通知我。”
秘书还没来得及回应,怀里就被塞了个卫星电话,然后他就看到宴时钦追着华国青年离开的方向去了。
很快,他又看到灰头土脸的宴时钦和其他人一起抬着一位昏迷的华国女士回来。
此时的宴时钦手臂和颈侧都有被树枝划破的擦伤,总是干净整洁,平整到连一丝褶皱都没有的衬衫上满是污泥。
明明是很窘迫的样子,可秘书居然觉得此时的宴总,比任何时候都更有魅力。
然后秘书就看着宴时钦将人送到后,又义无反顾地冲入痛苦呻吟的人群中。
有他这样擅长多语言的人才在,医生和伤者的沟通也更为方便了。
就在这时,众人听到了排山倒海般的咆哮声。
大家望向远方,只见海浪急速翻腾,宛如一道巨型的白墙,凶猛地冲向海岸,海水裹挟着船只、海洋垃圾,以摧枯拉朽之势冲毁了人类精心建造起来的房屋,小轿车、大巴士、甚至是运货用的卡车,在海水的手里,就像儿童玩具一样,被肆意玩弄。
它如同一头巨兽,吞没着一切。
人类在大自然面前,是多么的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