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售货员从柜台是不是比你选的便宜五毛钱。”
沈向北不动声色地拿过来看，上面写着红光熏肉，看着倒是没什么两样。
“这个熏肉的味道跟中兴熏肉的味道不一样吧？虽然便宜了五毛钱，但我家里人更喜欢吃中兴熏肉。”
“我跟你说呀，这两个熏肉的味道一模一样！这个红光熏肉只要三块五，这个中兴熏肉却要四块钱，相差五毛钱呢！可这味道就是一模一样的，不信你买回去试试。”
“那给我来一个这个叫红光熏肉是吧？”沈向北不动声色地同意了售货员的提议，“味道一样是吧？”
“那肯定，如果味道不一样，你来找我！”售货员脸上带了点笑，“肉票有吧？”
沈向北把准备好的肉票和钱递上去，售货员刷刷开好票，把票和找零递给沈向北，捞起那个中兴副食品厂的中兴熏肉，随手一甩，又放回了原处。
销售大减的原因，沈向北基本是明白了，到了百货大楼，售货员则是干脆在沈向北开口的时候，就直接给他推荐那种红光熏肉。
这时候售货员推荐某款商品可是没有提成拿了，她们这么积极，要么是上面领导有交待，要么是生产红光熏肉的厂家私下给了什么好处。
不然捧了铁饭碗的售货员哪愿意跟顾客多费口舌。
办公室桌子上摆着着的熏肉和香肠，主标签上写着地方国营安县红光副食品厂。
安县什么时候有国营副食品厂了，汤队长都不知道。
县里没有国营副食品厂，省城倒是有。
中兴副食品厂名头喊得大是副食品厂，实际只是乡镇企业，跟国营厂是没得比的，首先政策扶持就要少很多。
国营厂不是他们想办能够办起来的，人家厂长都是有级别的，就是公社牵头，也未必能办起来，乡镇企业已经是能现阶段能运作的极限了。
乡镇厂长其实都是有级别的。但是沈向北虽然说现在叫的厂长，但其实也就是个代理厂长。如果干的好，也许就能坐稳厂长的位置了。干的不好，随时上头会有空降厂长的可能。
“市面上也不是没有比我们厂熏肉便宜的，但是味道都差远了，也许这个红光熏肉的味道也不行呢？”
沈向北把买到的熏肉和香肠都给了韩桂芝，让她去切一半另一半再做成菜。
等韩桂芝把几盘东西拿上来的时候，大家都过来尝了尝。
熏肉刚入嘴，沈向北的眉头就皱了起来。
这个红光熏肉明显熏制的时间没有那么长，味道并没有那么浓郁，但是不细细品尝也吃不出来。除了这个以外，红光熏肉的味道可以说跟中兴熏肉的味道很相像了。
“这味道怎么跟我们的熏肉的味道是一样的？”村里的会计的声音控制不住高了两分。
汤队长的眉头也皱了起来：“不仅仅是熏肉，连香肠的味道也是一样的。如果不是知道这是别人厂里做出来的，我还以为这就是我们自己厂里的食品。”
“怎么会这样？”
沈向南这个时候又端出一盘他们自己的熏肉出来：“再尝尝咱们自己厂的。”
最后得出来的结果是两种产品味道确实十分相似，只有轻微的不同，不仔细尝，根本尝不出来。
汤队长问道：“你确定这个熏肉比我们的便宜五毛钱？”
“不仅熏肉便宜五毛钱，连香肠也要便宜两毛钱。”沈向北的声音有些沉重，他知道这件事情不是个小事。
“诶呦喂，这可怎么办才好？”齐副队长看起来也着急了。
“我去查。”沈向南说道。
“红光熏肉这件事就交给向南去查了，具体怎么做？还得等查出的线索再说。供销社和百货大楼这边，我会去讨个说法，都是国有的企业，他们凭什么区别对待？还有，这红光熏肉和红光香肠的味道为什么跟我们中兴熏肉和中兴香肠的味道这么相似？”汤队长的目光沉沉。
味道又相似，价格还更便宜，最主要的是供销社和百货大楼都优先推红光副食品厂的东西。这个明显是针对他们中兴副食品厂啊。
“汤队长，你的意思是，怀疑有人泄露了咱们厂的配方？”村里会计立马明白了汤队长的意思。
“说不定就是沈若清泄露的！咱们厂的工人都签署了保密协议，不可能泄露配方的，唯一有可能的就是沈若清了！”齐副队长率先说道。
“这不可能！这个配方是我小妹给的，她不可能把配方泄露出去的，我小妹之前说过了，配方只卖给了副食品厂，就不会再卖给其他人了，这肯定不是她泄露的。”沈向南说道。
“那会是谁？难道还是我吗？我看若清丫头就是钻钱眼里去了。都是大队的人，一个方子要卖到一千块钱，说不定就是外面的人给了点钱，她就把我们出卖了！”齐副队长说道。
“你血口喷人！我小妹怎么就是钻钱眼了？是这个方子本来就值一千块钱。大队如果不想要的话，不买不就可以了？”沈向南道。
“好了，没有证据就不要互相猜测，我也相信若清丫头不是那样的人。”汤队长揉揉自己的太阳穴，“这件事情必须得严查。”
很快就查到了红光公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