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吊针正在昏睡中的“陈艾丽”的背包里,手机不停地震动,可惜在一旁陪护的西海药厂的女员工张娟也是疲劳至极,睡得死死的,她俩都没听到震动的声音。
迈克尔失望地放下电话,他买好了明天的早班机票准备奔赴青藏高原。
东方吐白,又是一个不眠之夜。李光瀚、陈艾丽、郑警官、拉塞尔、迈克尔几乎都没怎么合眼。
李光瀚拿着陈艾丽给的手机,定位仪,手枪打算还是假装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一样,坐到医院急诊室的长凳上去休息。在上级的决定下来之前,先稳住伊丽莎白是当务之急。
拉塞尔忐忑不安地在询问室坐了一晚上,他没想到会冒出这么一档子事儿。他尽力申辩,承认错误,言辞恳切。藏族交警最后根据他平时遵守交规的良好表现,念他是初犯,加上对方也有责任,决定只是罚款扣分,不用拘留了。但对他提了一个条件,那就是:如果警察有需要找他了解情况,他必须配合。拉塞尔很高兴地答应了,千恩万谢地走出县公安局。
陈艾丽和郑警官望着拉塞尔远去的背影,觉得这位生物学博士、西海药厂以及湖心岛和岛上的老上师都是有故事的,只是现在没时间去深究。因为西海药厂是当地的出口、纳税大户,著名的外资企业,凡事得慎重。
伊丽莎白昨晚终于睡了个好觉,用了药后病情明显好转了,烧也退了,呼吸畅顺了许多。医生查完房后,叮嘱她继续治疗观察一天就可以出院了。
她拿出手机翻看未接来电记录,发现弟弟迈克尔深夜打了许多电话来,她连忙回拨过去,关机了。伊丽莎白看了看手表,估计迈克尔的当地时间现在正在睡觉,也就作罢。
她披上外衣走到急诊区外的候诊区,发现李光瀚和拉塞尔正斜靠在长凳上打瞌睡。她顿时万分感动,这两个人真是忠心耿耿,昨晚就这样陪了我一晚!
此刻,候诊区大厅里已经三三两两地坐了些病人,其中就有郑警官的手下。
“陈艾丽”觉得植入到李光瀚大脑里的芯片的控制功能真是强大,他已经对自己痴心一片了,短时间内应该不用担心他逃跑。她叫醒李光瀚和拉塞尔,让他们先去吃个早餐,然后回到西海药厂休息,反正这个时候汪小曼已经在去机场的路上了,自己有张娟陪着,不用担心。
李光瀚和拉塞尔都很默契地没有主动向“陈艾丽”提起昨晚发生的事情。但李光瀚心里知道,一旦伊丽莎白打开芯片读取器,她就会听到昨晚发生撞车时和藏族牧民在一起吵吵嚷嚷的声音,也会发现他们去了公安局,然后李光瀚周围就安静下来。因为声音都被屏蔽掉了。
“她一定会觉得奇怪,但又不能明目张胆地跳出来说‘我窃听了’,她只能憋着。”李光瀚心里恨恨地想。
两个大男人于是晃到县城的大街上找吃的。街上的甜茶馆早已开门,甜甜的酥油茶的奶香味儿飘出来,李光瀚感到饿了。
一落座,热情的老板娘马上端上来两杯热腾腾的酥油茶,一杯下肚,解饿又解乏。李光瀚要了一碗青稞汤面,汤色油亮,味醇鲜香,口感劲道的青稞面条一口一口嚼下去,嘴里弥漫起一阵清香。李光瀚脑海里闪现着湖心岛上莲花寺里的清水煮青稞面,回味着那特殊的唇齿留香。
拉塞尔要了一张外焦里嫩的牛肉饼,配上一碗晶莹剔透的油辣子凉粉,再喝上一口香甜的酥油茶,一副地道当地人的早餐搭配。他的脸上浮现出放松和满足的表情。想想昨晚虚惊一场,他真是感谢藏族交警对他网开一面。
李光瀚知道伊丽莎白肯定会窃听自己和拉塞尔的对话,所以他只是谈论藏式美食,高原气候之类的话题。
拉塞尔也是聪明人,他早猜到伊丽莎白既然能控制李光瀚的情绪和睡眠,就肯定还会有别的功能。所以,他也没多说话。
“陈艾丽”回到病房,她打开从不离身的电脑,翻看邮件,她的手下已经按照她的思路在逐步解码几个月前捕捉到的21次无线电快速爆发信号。她凭直觉认为那些信号应该也与能量之源有关,她马上要求手下为她准备境外接应的雇佣军,约定了她带着李光瀚偷渡出境的具体位置。如果能量之源得手,还要防备半途中被人暗算,因此她预定了3个出境地点,确定的接头地点要等最后一刻的通知。
突然,“陈艾丽”的手机响了,迈克尔打来的。
李光瀚和拉塞尔心满意足地享用了一顿丰盛的藏式早餐,打着饱嗝往回走。他们准备开车先回西海药厂休息一会儿再做打算。李光瀚还在等着上级的指示,拉塞尔还要处理厂里的日常事务。
突然,张娟慌慌张张地从医院跑出来,正好碰上拉塞尔和李光瀚。
“老板,‘陈小姐’不见了。医院到处都找不到她!”张娟气喘吁吁地说。
“啊?!怎么回事?”拉塞尔一听也急了。
“半个小时前,‘陈小姐’接了一个电话,她叽里咕噜讲的都是外语,讲了很长时间,我听不懂。后来她要我去药房拿药,等我回来她就不见了。”
李光瀚和拉塞尔对望了一眼,两人赶紧冲到病房,发现“陈艾丽”的随身背包不见了,那里面有她从不离身的电脑和手机等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