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以为我是贪玩呀?我其实是想去那座千年石窟寺,那里是‘伏藏圣地’。有位苦修的老活佛见证了我父亲取下‘法眼天珠’送给正怀着孕的母亲,据说还念了一段咒语。老活佛好像认识‘法眼天珠’,知道它的不同凡响,还说它是天外来物,是原本就是属于青藏高原的东西。所以,您想要知道它的前世今生,正好有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反正我们现在也走不了,不如去完成这个任务。”
“哈哈,小陈,我发现你想要达到目的的时候也会变得巧舌如簧起来。这都过去二十八年了,老活佛还在吗?”李光瀚问到。
“老活佛是否还活着我不知道,但那里是‘伏藏圣地’呢,有许多高僧在那里苦修。听我妈说那里满山的悬崖上,有很多修行洞,都存在了上千年。也许我们会发现一些壁画雕像什么的,也许老活佛会将经典符咒等传给他的徒弟,埋藏在徒弟的意识深处,等着我们去开启。就像点燃装满火药的爆竹,只需要一根火柴就可以光芒四射了,那样就能解开您思考已久的难题了。”陈艾丽眉飞色舞地游说着。
“哧!哪有那么简单。我们这一路来遇到的不测风云难道还少了?你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养伤,你的身体都没恢复好,就别想着探访亲人故地了,骨头上的旧伤最难长好了。还是修整两天,我们尽快回大营地吧。”李光瀚觉得陈艾丽心太急切了,要给她浇浇凉水。
陈艾丽也没想到李光瀚不为所动,仿佛刚才摆出的理由不够诱惑力。她用右手拨了拨额前金色的卷发,虽然靠近头皮的一截已经长出了黑色直发,然后定定地沉思着。
过了一会儿,陈艾丽叹了一口气缓缓地说:“其实,最深层次的疑惑在我这里。为什么我会有‘法眼天珠’?——从我父亲那里来的——我父亲又是从哪儿得到的?赫卡特家族还是埃蒙斯家族?他为什么要戴着它回到青藏高原?就是因为爱好登山探险?”
“他到乃宁县陪我母亲时间并不长,他怎么会认识石窟寺的老活佛?会不会他以前在南亚国的实际控制区待着的时候就去拜访过老活佛?那说明这个边境线上的石窟寺旁有一条隐秘的跨境小路,让他来去自如,不被边防巡逻兵发现。可是,我父亲怎么知道这条秘密小路的呢?他和老埃蒙斯和老赫卡特的进藏探险队有什么关系?”
李光瀚听到这里,张大了嘴巴,心想着陈艾丽又回到她的职业思考模式了。
“您还记得当初乔治派到BJ的刘伟江和魏佳骏去暗中调查我母亲的事儿吗?他们一定是联想到什么了。”陈艾丽一边说一边认真地看着李光瀚。
“是的,我也联想到什么了。”李光瀚点点头,两人都没有点破。
“你是不是认为去到石窟寺就可以找到有关‘法眼天珠’的更多有价值的线索?”
“是的。而且,那里是我父母最后相聚在一起山盟海誓的地方,下山的时候他们遇险,从此就阴阳相隔了。”陈艾丽眼睛泛红湿润了。
“好吧,我们走一趟。”李光瀚说着拍了拍不算灵活的腿。
109千年石窟寺
两天后,陈艾丽虽然左手吊着绷带,打着石膏,但身体其他部位都恢复如常了。李光瀚的脚踝已经消肿,在平地上行走没问题,但不能受力,跋山涉水肯定是撑不住的。但他没出声,他要医生给他涂了厚厚的专治跌打损伤的藏药,然后用绷带紧紧地缠绕了几圈,“嗯,还行。”
实诚的桑吉抱着古琴问:“这个也要带去吗?”
“带去吧,我来背,这毕竟是文物,放在这里我不放心。我们借两张医院的被套,权当琴套了。”李光瀚说到。
天阴阴的,刮着大风,好像马上要下雨的样子。桑吉一路上介绍着公路两旁的高高的土林古堡,还有远处一座座神仙们住着的雪山,雪山各有各的名字,各有各的故事,带着浓浓的神秘感。
李光瀚凝望着这些雪山,雪山顶藏在云层中,不露真容。他由衷地感叹这得需要多么丰富的想象力才能描绘出这些生动有趣的故事呀。此时他想起一句诗:你凝望深渊,深渊也在凝望你。“啊,此刻,雪山也在凝望我们。”
公路边上还有许多虔诚的朝圣者,三步一叩,叩拜的时候全身匍匐在地上,起身跨步的时候迎着狂风,心无旁骛,意志坚定。
越野车在蜿蜒的公路上盘旋向上,转过一个山口,一片碧波荡漾让人眼前一亮,像一颗绿宝石镶嵌在群山之间。山谷西边飘过来几团乌云,立体感极强,大有山雨欲来之势。眼前如同仙境一般冷酷缥缈,李光瀚感叹难怪人们会有那么多联想了。
一路下山来到湖边,几座经幡塔和无数的玛尼堆映入眼帘,在这仿佛世界尽头的地方留下了朝圣者的痕迹。
再往前就没有路了。李光瀚下车朝湖边走去,清澈透绿的湖水冲刷着岸边的小石头,只闻水声更觉寂静。
桑吉指着西边说,爬上山坡,翻过那座山脊就到了。
三个人踩着岩砾,拄着登山杖,缓慢地向上爬着。站在山脊,大朵大朵的云团就在头顶笼罩着,细细的雨丝飘散开来,能见度只有几百米远了。
李光瀚干脆闭上眼感受着这幽旷绝尘。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