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忽闻一声响动,原是桌上的祭坛出现了一丝裂痕,随之那裂痕逐渐扩大,直到那祭坛成了两半,砰的一声落在了地上。
“噗。”
玄海一口鲜血喷出,躺在了地上。
“师叔!”
“师兄!”
道童们一拥而上,想将玄海搀扶起来。玄碧心道他混了这么多年也没见过这样的事情,难不成这活还给他接错了不成?一边合计着,一边面色担忧地为玄海把脉。
宋倾州依然稳稳地坐着。见状,他面色不虞道:“怎么回事?”
玄碧垂眼道:“回禀殿下,师兄心脉受损,恐是受到了冲击的缘故。”
宋倾州道:“好端端的,无人动他也无人折腾他,他怎么会受到冲击?”
“这……”
还不等玄碧回答,玄海突然睁开血红双眼,抓住了玄碧的手腕。
玄碧吓了一跳。
“师兄,师兄!”
玄海却不管那些,一开口声音如枯木:“祸乱、祸乱朝纲,天机,这是天机……啊!”
随后他便双眼失神地嘟囔了起来。玄碧贴近,却也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只是在重复什么祸乱、天机之类的话。
下人们将玄海给扶了起来。宋倾州道:“先别继续了,请府医来吧,本王瞧着道长实在伤得严重。”
玄海却摇头,道:“多、多谢陛下好意,贫道妄窥天机,这是贫道的惩罚,这便离去了。”
“你既说天机,是什么天机?”
玄海却讳莫如深道:“殿下,天机自然是不可泄露的啊。”
宋倾州很是不乐意。
他神神叨叨地过来闹了这么一出,现在和他说什么“天机不可泄露”?糊弄鬼呢?
“你这道士,本王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戏弄本王?本王不管你说的什么天机不天机,你且与本王说,本王府中可是真的有什么东西作祟吗?”
玄海面色苍白,欲言又止。
而后,他似乎是下了什么决心一样,道:“殿下……这,这邪祟,有,却也没有。”
“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这是什么意思?”
玄海又支支吾吾不说了。见宋倾州愈发愤怒,玄碧急得直跺脚,他道:“哎呀师兄啊,都这个时候了你还顾虑什么啊,充王殿下怪罪下来咱们道观都跑不了,你倒是快说啊!”
玄海被他闹得不行,咬牙道:“我说,我说了就得要我的命!”
人就是如此,心中总是怀着一种逆反。
就比如此刻,玄海若是大大方方地说了倒还好,他总是这样捂着,搞得如此神秘,倒是让宋倾州的好奇更加强烈了。
他必须得知道玄海到底想说什么。
“你给本王说,不然,本王要了你们两个的命!”宋倾州拂袖。
若是平时,宋倾州是万万不会如此咄咄逼人的。但事情牵扯到了李江妙,而且这道士好像真感觉到了什么的样子,宋倾州自然是不可能放他回去。
就算回去,也得先把他口中的天机吐出来。
“师兄!你就说吧!”玄碧急得脸上的肉都在颤巍。
玄海被逼得没法子,只能道:“殿下,今日因果是贫道泄露,与道观上下无关,还望殿下莫要牵扯到道观中人。”
宋倾州点点头。
玄海长舒了一口气,道:“大渊国祚将倾,有妖女祸乱朝纲,这妖女本是将死之人,却起死回生,吸吞大渊命数——王妃腹中子本是有福之人,但与妖女走动过多,只会大大干扰王妃的心神。长此以往,不光是王妃一人,就连陛下的气运都将受损啊!”
“你放肆!”
宋倾州指着他的鼻子道:“你这妖道满口胡言,来人,把他给本王拖下去割了舌头!”
“殿下!”
玄碧心道和这些大人物相处当真是累得慌——不是他自己要听这因果的吗?现在满面怒气的也是他。心中怨怼,面上当即跪了下来,求饶道:“殿下,师兄他并非是对大渊心生怨恨,也没有要编排陛下的意思,师兄他是借天道之口将祸乱的根源点出,还请殿下您高抬贵手,听师兄一言呐!”
玄海又不说话了。
宋倾州冷冷地盯了他一会,随即转头道:“你说妖女和王妃接触?你是说,那妖女见过王妃?”
玄海坚定道:“定然是频频与王妃接触。”
宋倾州沉吟了一会。
自从嫁给了自己,李江妙的手帕交也跟着多了起来,但真正能与她走得近的,或者是交心的女子却不多。来来回回,也就是那几个了。
宋明珂倒是和她最好。
宋倾州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他把自己心中的想法压了下去,不动声色道:“那你说,此刻那妖女在何处?”
玄海却怎么都不肯说了。
宋倾州道:“你不说,本王怎么知道她是谁?你还是在诓骗本王吧。”
玄海无奈道:“此人位高权重,且此刻不在京城,殿下,贫道只能说这么多了。”
众人思虑了起来。
忽然,有一小道童出声道:“啊,那不就是长公主……”
宋倾州身边的下人狠狠瞪他,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