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江妙道:“殿下谬赞了。”
“孤是真心称赞,”宋倾州转头,给阿古使了个眼色,阿古便走了上来。宋倾州道,“女子家家,做什么都不容易,更何况你还没有出阁,不能依仗夫家的支持。这是孤的一点心意,你且收下。”
李江妙淡定地推拒道:“多谢殿下的美意,江妙心领了,只是江妙从小到大独自过活,并不习惯依赖别人,更何况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怎么能给殿下徒增烦恼?”
同样都是客套的话语,可李江妙这一番话说下来,就让宋倾州觉得无比舒坦。他道:“你先别忙着拒绝,孤这些东西算是谢礼,前日若不是你将孤救下来,或许孤也没法坐在这了。所以你必须得收下。”
李江妙叹了口气道:“那好吧。”
她叫自己的侍女把东西收了下来。
李江妙想到了什么一样,突然倾身,微微靠近了宋倾州。宋倾州没有防备,却也没有躲开,只是对上了李江妙清澈的眼睛,喉结滚动了一下。
宋倾州见她越来越近,李江妙身上那馨香的气息就缭绕在他的鼻尖。他看着李江妙,刚伸出手,却被她躲开了。
李江妙放下了酒壶道:“殿下的酒杯空了,臣女为您满上。”
宋倾州看了看酒杯,里头果然添上了酒水。他道:“麻烦你了。”
李江妙微微低下了头。
宋倾州与李江妙交谈得十分愉快。在离开之前,宋倾州还表示,他虽然只在京中暂住一段时日,但是李江妙若是遇到了任何困难,随时都可以去寻他。
李江妙笑着应下了。
出了居山楼,宋倾州脸上的笑容便淡下了一点。
宋倾州上了马车,道了一声回府,阿古便道:“主子,不坐马车吗?”
宋倾州道:“孤今儿个心情好,走回去。”
阿古道了一声是,连忙跟上了宋倾州的脚步,道:“主子,您今日不就是出来见见这李家小姐吗?为何心情会好呢?”
宋倾州道:“想知道啊?”
阿古嘿嘿一笑,点了点头。
宋倾州道:“不告诉你。”
阿古:“……”
阿古挠头道:“主子您就会逗人玩。”
宋倾州嘿嘿一笑。
他的心情自然是不错的。
今日李江妙约他前来,是有目的的。这一点,宋倾州心知肚明,但是他还是没有任何犹豫,欣然选择了赴约。
因为他想知道,这个女子为了达成目的,到底会对自己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与他想得不同的是,李江妙没有自怨自艾,更没有因为家中的横祸而郁郁寡欢,她面容精致,甚至还能与自己开一些小玩笑。尽管宋倾州知晓,这是她的小伎俩,但宋倾州没有拒绝。
宋倾州甚至还愿意为她提供一点帮助。
虽然那些帮助,对于他来说不痛不痒,但是对于现在的李江妙来说,算得上是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宋倾州觉得,李江妙没有理由会拒绝这样的帮助。
有了自己的帮助,这个女子,又能走到什么地步呢?
宋倾州非常好奇。
阿古看着宋倾州的侧脸,挠了挠脸道:“送出去那些东西,还如此开心,主子您可真难懂。”
宋倾州用折扇敲了敲他的脑袋道:“主子的事情你少管。”
阿古委屈地摸了摸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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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了家中,阮嬷嬷便迎了上来。她赶紧给李江妙递上了一只汤婆子,又为她解开了斗篷道:“姑娘在外头冻坏了吧,快暖和暖和,这是刚暖好的汤婆子。”
李江妙道了一声谢。
家中大部分可以用的东西都被袁惊荷给砸坏了,好在最重要的罗床和桌椅还在,所以拾掇完了这闺房里头虽然显得空落落的,但也算整洁。
李江妙叫侍女把宋倾州送来的东西放到了桌上。阮嬷嬷奇道:“这盒子好生精致,这可是四皇子送您的?”
李江妙点了点头道:“是。”
她站了起来,把那些盒子打开来,里头无非就是一些非常珍贵的补品之类。倒是阮嬷嬷有些惊讶道:“这些都是真的好东西啊,四皇子对姑娘真的很不错了!”
李江妙拿起了一个小盒子,轻轻拨了拨锁片,咔哒一声,便打开了。里头躺着一张薄薄的纸,李江妙打开来,是一张地契。
她仔仔细细地读来,却见这地契来自于京城中最好的地段之一。若是放出去,一定会让各大商铺抢破了头。如今却落到了李江妙的手上。
她将这地契给阮嬷嬷看了看,阮嬷嬷惊呼道:“这、姑娘,咱们发了啊!”
何止是发了?
若是利用得当,光这一张地契,就足够他们李府上下,过上比从前还要富足的日子。
阮嬷嬷可乐坏了,她小心翼翼地把地契放到了李江妙的手上,道:“姑娘啊,这地契咱们得好好使用呀,这四皇子也太着重您了!咱们李家有福了啊!”
李江妙看着阮嬷嬷的笑脸,心里一软,但是她还是道:“嬷嬷,这地契咱们不用。”
她把这张纸整整齐齐地叠好,收进了盒子里头。阮嬷嬷的脸一僵,道:“为什么啊?”
“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