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迟允进宫十分频繁。
原本没什么,因为所有人都知道,迟允现在是皇帝跟前的红人,经常出入皇宫,也不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
可是值得让人注意的就是,宋明珂这几日都在皇宫之中。
那么迟允到底是去找谁?
自然是去找宫中的长公主了。
于是,还没消停几天的流言,再次不胫而走。
原本,京中只道这迟允可能是驸马的候选人,现在已经变成了,帝后其实早已经私下给迟允和长公主订了亲,二人的事情基本上就是板上钉钉,就差一个昭告天下了。
这几日,京中都在热烈地议论着这件事。
赠香阁。
沈承聿坐在一边,撑着额头醒酒。旁边就是那些勋贵子弟,和他的好友们。这些人有与沈承聿一起作战的,还有与沈承聿关系不错的,总之,他们围在了一起,说说笑笑,酒气冲天,每个人的身边还抱着几个莺莺燕燕,看起来自在得不行。
唯有沈承聿的身边什么都没有,干干净净的。
沈承聿这几日总是有应酬不完的酒席,鬼知道他每日都是什么时辰归家,他只知道若是再这么下去,尽管他酒量还算可以,却也是要熬不住的。
沈承聿烦躁地饮了一点热茶,这才觉得清醒了一些。
“我说啊,”孙令辉抻着脖子去叫沈承聿,“老沈啊,大家这是为了你才出来的,你怎么在一边不吭气呢,快过来啊。”
沈承聿淡淡道:“你们喝吧。”
孙令辉“啧”了一声。
他知道他也说不动沈承聿那个倔脾气,于是便搂着身边的柳儿,继续对庄白穆道:“你说的是真的假的啊?”
庄白穆喝得满脸通红,一拍桌子道:“他娘的我亲眼看见的,还能有假?!”
孙令辉不停摇头道:“好了,这下长公主要嫁人了,京城也不知多少贵公子的心都要碎咯。”
沈承聿突然抬头道:“你说什么?”
他这样一说,所有人都安静了一瞬。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孙令辉磕磕巴巴道:“啊,我说,长公主要嫁人了啊。”
沈承聿挑了挑眉。
薛文贯抱着庄白穆的腰,打了个喷嚏,道:“他娘的,怎么这么冷。”
众人:“……”
沈承聿又问:“嫁谁?”
孙令辉嘿嘿一笑道:“好像是迟允吧。”
这时,柳儿在孙令辉的胸膛上画着圈圈道:“你们这些男人呀,平时闷声不说,到了这种时候,怎么都活跃了起来。”
“那是长公主啊!”
庄白穆拍了拍桌子道:“那可是咱们大渊唯一的长公主啊!”
柳儿却道:“都是些摸不到的谣言罢了,怎么就能说长公主真的要嫁给迟大人了呢?”
众人经柳儿这么一说,仔细一想,确实是啊。
赐婚的圣旨也没下,谁也不能肯定长公主一定就会嫁给迟允了吧。
庄白穆叹了口气,道:“哎,不管怎么说,这驸马之位估计是要快定下来了。我这一颗脆弱的男人的心啊。”
被拉来的元小飞凑上前来,嘿嘿笑道:“庄大哥,男人的心咋了?”
庄白穆拿起了一小颗葡萄,两只手指一捏,葡萄粒就滚了出来。他道:“碎了。”
“为啥碎了啊?”
庄白穆摇头道:“其实,我也算是长公主的裙下之臣啊。”
元小飞喝了酒,反应都慢了半拍,他挠头疑惑道:“可是长公主不是个母夜叉吗?”
庄白穆直接踹了他一脚道:“你要死了啊,脑袋想不想要了?”
他坐了起来,抻脖子看了看房门关得死死的,这才又给了元小飞一巴掌,道:“嚼长公主的舌根子,你是不想活了,跳荡功还没焐热几天就想找刺激?还有,谁说长公主是个母夜叉的?”
元小飞都懵了。
他哪里想得到那么多。
丁达面带同情地拍了拍元小飞的肩膀,对他道:“来,咱们还是喝酒吧。”
这些人吵吵闹闹,搞得沈承聿心里烦躁得不行。
他抓起了自己的外袍,站起来道:“我出去醒酒。”
说完,没有管孙令辉等人的呼唤,便走出了赠香阁。外头的冷气飘散,道路上头还结了一点冰碴。沈承聿没有将大氅穿上,只是松松垮垮地披在了肩膀上头。他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了一会,却并没有觉得心中烦躁的情绪有什么缓和。
“诶,你们知道吗?”
“迟大人很可能要做驸马啦!”
“我也听说这事了,听说长公主还特别中意迟大人呐!”
“哎可真是郎才女貌的一双啊,迟大人有福气啦!”
“有什么福气,长公主青面獠牙的,还不把迟大人给生吞咯?”
沈承聿静静地听着路人议论着有关于宋明珂的一切。
“沈大人?”
沈承聿转头,却见原来是汤付霜。汤付霜手里抱着两包热乎乎的栗子,看见了沈承聿,似乎是有点惊讶。他走上前,就闻到了一股清酒的气息。他道:“沈大人这是打哪里来?”
经过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