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不说这个了。”
郑炳焘道:“这次啊,伏卿,我想和你说说别的事情。”
沈承聿道:“您请讲。”
“听说你认下了一个奴婢做了妹妹?”
沈承聿道:“晚辈认下她之前,她已经是良民身份,不再是奴婢。”
“奴婢,就是奴婢。”
郑炳焘道:“不管她现在是什么身份,也没法否认她曾经就是个奴婢,伏卿,不是我说你,你都这么大的人了,难道分不清什么事情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
沈承聿垂着眼皮,也不知道这郑炳焘说的话,听进去没有。
“这事是我同意的。”
沈老夫人道:“你总揪着伏卿做甚?若不是我同意,伏卿这妹妹也认不成。”
郑炳焘道:“弟妹啊,你说你,怎么能这么糊涂?这不是让人看了笑话?”
“笑话?”
沈老夫人双手搁在了拐杖上头,道:“我沈家这么多年为大渊尽心竭力,做了多少的贡献,陛下和百姓心中自有定数,我京城沈家立足于此,可不是为了什么面子而活,只要问心无愧,管他看不看笑话去。”
沈清嘉简直就要给自己的祖母鼓掌了。
“倒是你们郑家,”沈老夫人笑了一下道,“还是小心点儿为好,陛下那边现在可是还没过去呢。”
郑炳焘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了,他道:“老夫刚回京城,弟妹这是要存心给我难堪吗?”
这时,沈清嘉小声嘟囔道:“还不是你先说兄长。”
“你说什么?”郑炳焘瞪着眼睛道。
沈清嘉一缩脖子,眼神飘忽,就是不去看郑炳焘。
郑炳焘在京城中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就算是当今陛下乃至先皇,都得对他礼让三分,他何曾见过这样没有礼节的小辈?于是他拍了拍桌子道:“你这丫头,太过狂妄!是谁教你如此与老夫说话的?!”
沈清嘉也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从小到大,除了祖母父母兄长,她是什么长辈的话都不会去听的。这只见过几面的老头居然就这么瞪着眼睛教训她,沈清嘉肯定是不能乐意的,她也跟着一拍桌子道:“要你管,你又是哪里来的老头子,对我兄长指指点点?”
“什么?!”
郑炳涛气得胡子都炸起来了,他拿拐杖指着沈清嘉道:“你这野蛮的丫头,你……你……”
这老头被气得话都要说不出来了,沈清嘉还掐着腰道:“你你你什么你,有本事你打我呀!”
“嗨!”
这郑炳焘满脸通红,居然真的就要拿着拐杖上来揍沈清嘉。
沈承聿皱眉,拦住了他的同时,回头道:“沈清嘉!”
沈清嘉却好像没听见一样,躲在沈承聿身后做鬼脸。
郑炳焘对沈承聿道:“你给我让开!”
沈承聿自然是不可能让开的,他拦着老头子,道:“国公请消气,舍妹在家中娇养惯了,一时嘴快。”
“嘴快?!”
郑炳焘道:“你妹妹嘴快,你这个做兄长的也难辞其咎。老夫现在算是明白了,你们这些沈家的小辈为何如此离谱,就是你这个上梁太歪!”
“你有本事别说我兄长,臭老头,有本事叫你孙子打仗去啊,带兵去啊!”
郑炳焘大叫了一声:“真是气煞我也!”
“怪不得,你们能接纳长公主那样的女子入门,原来你们也都是一丘之貉!”
这句话不说倒还好,一说出口了,沈承聿的面色立刻就沉了下来。
他道:“你说什么?”
郑炳焘愣了一下,后退了一步。
他手一松,自己的拐杖也落在了沈承聿的手中。
沈清嘉也不闹了,这屋子里头突然就变得安静了下来。旁边的下人和婢女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上前。
郑炳焘的气焰稍微冷却了一些,他道:“你,你这样看着老夫作甚?难道老夫说得不对?”
沈承聿道:“我敬您是国公,是先皇之师,对您礼让有加,但是请您记得,您可以对我本人不满,可不要对我的妻子,指指点点。”
沈承聿将手中的拐杖还给了他。
“告辞。”
郑炳焘颤颤巍巍地接过拐杖,却听“咔嚓”一声,原来它已经被折断了。
沈老夫人是最后出门的,她回头看了看郑炳焘,叹了口气,摇摇头,走了。
出了郑家,沈清嘉扶着沈老夫人,默默地跟在沈承聿身后。
沈清嘉低头道:“祖母,我错了。”
沈老夫人道:“错在哪里了?”
“我不该和老国公顶嘴。”
沈老夫人道:“回了家再说吧。”
“……好。”
沈承聿到家的时候,宋明珂正在院子里头扔飞镖。沈承聿的院子也够宽敞,为了能让宋明珂能练好箭术和飞镖,他还特意叫人在院子里头扎了个靶子。
“咻——”
飞镖稳稳地扎在了红心上。
春杏和青梅就站在一边,瞧着她玩。
沈承聿就站在旁边看了一会。
“笃笃笃!”
又是连中了三镖。
宋明珂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