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承聿给了蔡夫人三天的时间,筹措钱银。
但是,这二十万两对于他们这样的家族来说,就算倾家荡产也是够不上的。
蔡夫人都要愁掉了头发。
这三天,她上哪里去变银子去?
要么,就是二十万两银子,拿出去了,孩子被关禁闭十年,出来了之后连命能不能保住都不知道,要么,就是直接拿命去偿还,那么连十年的时间都没有。
蔡夫人揪心啊。
两边她都不想,她到底该怎么办?
整整想了一天,最后,还真被她想出了条别的出路来。
她想,既然沈承聿这边行不通,那么她换个路子呢?
所幸都是花银子,为何不花银子用在更有用的地方上去,比如说想办法让自己的儿子变成无罪?
那青楼的老鸨,不都是人证吗?
用这些银子,去把这老鸨给买通了,证据都没了,蔡游的罪,还怎么治?
蔡夫人越想,越觉得此法可行。
于是蔡夫人连夜又回到了自家所在的县城,又很快地,找到了那青楼的老鸨。
蔡游出事的青楼,是当地最大的青楼,名叫翠微坊。虽然在小地方开着,但里头的姑娘却是十分貌美,并且个个都才华横溢,比起京城的算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所以这翠微坊很是火热,就连京城有些老爷,偶尔也会到这里寻找乐子。
蔡游逼死的那女子,是当地一家平头百姓的女儿,家中只有一个老母亲,一家子都靠着这女儿去卖帕子赚取些钱银。这女子的帕子绣得很美,再加上人也美貌温柔,所以当地很多百姓都知道这姑娘。
这姑娘今年年满十四岁,正值妙龄。原本,都已经打算开始谈亲家了,但是不幸的是,这姑娘就被这纨绔子弟蔡游给盯上了。
这蔡游仗着自己家有些势力,在当地也蛮横不讲理。终于,在这姑娘某一日即将收摊的时候,他便带着自家的家丁,直接将这姑娘绑去了自己的府中。
奈何这姑娘誓死不从。蔡游从未见过如此不识抬举之人,便把这姑娘糟蹋了一番,然后便叫人的把她卖去了翠微坊。
更可恶的是,他还把卖出的三钱银子,送到了这姑娘母亲的手中。
姑娘知道了之后,伤心欲绝,第二天直接自戕,死在了恩客的屋子里头。
原本出了这样的事情,蔡家是有恃无恐的。但是这段时日,蔡游的父亲被徐向哲盯得死死的,稍微出一点事情,都要被他参上几本,搞不好自己的乌纱帽都要不保了,他哪里敢声张?
偏偏儿子出了这样的事情,蔡父也只能憋着。
此事发酵了起来,眼见着就要闹大了,蔡夫人只能带着儿子连夜赶到了京城,想要寻求她那侄子林冬的帮助。
但是没想到林冬压根不帮忙。
这才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而蔡夫人想,既然那老鸨是人证,那就干脆,从老鸨身上下手!
她就不信天要绝她蔡家!
兹事体大,所以这老鸨已经被带到了京城,毕竟她算是亲身经历此事的人之一。
蔡夫人费尽了千辛万苦,终于想法子见到了这老鸨。
这老鸨在当地,都被人称作慧姨。蔡夫人让这慧姨到城北的客栈中来寻自己,这客栈算是比较隐蔽,可以掩人耳目。
慧姨到的时候,蔡夫人就焦急地在屋子里头踱步。
她的时间不多了,所以她必须得快点见到慧姨才行。
“咚咚。”
蔡夫人眼睛一亮,赶紧开了门。一打开门,就看一浓妆艳抹的丰腴女子捏着帕子站在门口,眼睛里头还含着笑意。
蔡夫人道:“你就是慧姨?”
慧姨扶了扶头上的红花,道了一声是。
“什么事儿啊?”
蔡夫人把她让了进来,道:“你先进来说。”
慧姨走了进来,扫视了一圈。
蔡夫人见她的姿态悠闲,似乎有恃无恐的样子,便道:“慧姨,你……你先坐。”
慧姨坐了下来,捏了一只茶杯,看了一眼,又嫌弃地放下了。
蔡夫人和她一道坐下,斟酌了一下,看着她的脸色道:“是这样的,我今日找你来,是想求你一件事。”
慧姨挑眉道:“什么事儿啊?”
蔡夫人道:“我希望你,能证明蔡游是无罪的。”
慧姨想了想道:“哦,你想让我作假啊?”
蔡夫人被她这么直接戳中了心事,干笑了一声,道:“也不是让你全都作假呀,其实,这件事说到底也和蔡家的小子没什么关系是不是?”
慧姨道:“你是他娘?”
蔡夫人张了张嘴,想要否认,却也没否认。她摸了摸脖子,眼中闪过了一丝心虚。
慧姨摸了摸披帛道:“其实吧,我翠微坊开了这么多年,牵扯到的案子真是不少。我这要是每次都为了没影儿的事情奔忙,我还不累死了啊?”
蔡夫人立刻道:“好处自然是有的。”
她拿出了一摞银票,推到了慧姨的面前。
蔡夫人道:“这里,是一万两银子。”
慧姨伸手,随意翻了翻。
既然见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