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大人,大人求求您了,别再接近长公主了,她真的很危险啊!”
“这,这京城中有那么多的女子,多少女子都等着您呢,大人,您为何要如此执着呢?”
迟允捏着下巴想了想:“大概因为我贱?”
“大人!!”
许泽气得满脸通红:“大人您再这样,我就,我就出府去,我不干了!”..
迟允觉得新鲜得很:“你是在威胁我?”
“奴才不敢。”
迟允拍了拍他的肩膀。
“行了,回去吧,天寒地冻。”
见自己主子丝毫不在意的样子,许泽更生气了。可是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虽然因为从前的恩情,迟允从来不对自己发火撒气,可这也不代表许泽可以随便僭越,所以有些事情有些话,他只能憋在心中。
他只希望迟允什么时候能不再追随长公主。
不然,对于他本身,他周围的人都是一种折磨啊。
迟允一转身,轻松的面色便染上了凝重。
没人看到,他袖子里头的匕首就那样被死死地扣住,把他的手都硌出了青白的颜色。
差一点就出手了。
若知道,习武之人对于周遭潜伏的杀气最为敏感,迟允虽然武功并算不上顶尖,但是这么多年习武下来,耳聪目明,对自己所处的环境也是十分清晰的。
如果遭遇危险,习武之人就会下意识躲避或者反击。
迟允只差一点,就反手将那突如其来的飞镖给打下来了。
幸好,他没有轻举妄动。
他仔细想了想,他在京城中动手的次数屈指可数,就算周围都是飞花卫的时候,都没有暴露过,所以他会武功这件事,几乎没人知道。
这算是他的底牌之一,他不想给他人知道。毕竟,身后藏一着,总能用得上,谁也不知道,他会不会真的有一天,被暴露在极度危险的状况下。
但是……
是了。
想必是昨日动手的事情,被宋明珂的手下发现,她今日才想到来试探自己。
迟允捏了捏眉心,叹气。
也许是这几天太累了,放松了防备。这样并不好。
出了马球场,宋明珂便在小夏的陪同下一道上了马车。
刚一上马车,宋明珂便问:“如何?看出什么了?”
小夏捏着下巴,仔细地想了想,道:“我仔细地瞧了,他应该是真的不会使剑,因为他确实是一点章法都不懂。”
“长公主您该知道,真正会武功的人,其实很少有能忍住平日习惯的。”
宋明珂点头。
确实是这样。
她现在在侯府里,还总是点着脚尖走路呢,因为实在没动静,府里有大部分的下人都被她吓个半死。
小夏道:“至于骑马,只能说,他和京城里的公子一样,懂怎么骑马,但是肯定不会太精湛了。”
“嗯。”
“不过……”
小夏道:“您那一记飞镖,倒真是有点意思,我也没想到。”
宋明珂勾了勾嘴角。
放眼整个大渊,玩暗器她还真是没服了谁去。
“他倒是没什么反应,”小夏拍了拍大腿,“只能说,要么这人武功真没那么高,要么就是高深莫测到了泰山崩于眼前而不变色的地步了。”
“不会吧。”
小夏也道:“除了侯爷,我找不到第二个人了。”
说到沈承聿,宋明珂道:“是啊,我就算拼尽全力,也未必能伤他分毫。”
小夏感叹道:“太变态了。”
宋明珂撑着脸,表达赞同。
是的,无论从哪个方面看,都很变态。
“可是……”
宋明珂又绕了回来:“若他的武功并不高,那么他是如何做到,在你都看不清的情况下反击别人的偷袭的?”
小夏道:“那只可能是练了。”
“不知长公主知不知道雪山上的武僧?”
宋明珂道:“这怎么可能不知道。”
玄烛曾经就是雪山上的武僧。
按理来说,雪山上的武僧实力都很强横,但是因为他们几乎都不过问外面的事情,只是死死地把自己关在雪山上修炼,所以他们到底强成了什么样子,也没人知道。
“听说他们,在雪山上,每日都要练习最基本的扎马步,和冲拳。要知道这是每个习武之人都要会的东西,可是他们这些人却每天都在做,麻木地做,从牙牙学语开始一直到死。”
宋明珂只觉得头皮发麻。
一直那样练习?
那还不如死了算了!
小夏微微一笑道:“所以,他们很多人都受不了,私自下了山。但是下了山就是被那些长老抓回去,最后还是一个死。”
“真可怕。”
“是啊,您想啊,他们成天就练习这些东西,每日都要练上五六个时辰,甚至七八个时辰,自然是体格强悍,一拳都能打死一头牛了。”
“听说,有的武僧还能扎三天马步,一点都不松懈的。”
宋明珂咋舌。
“所以,”小夏猜测道,“我觉得迟允应该也是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