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羡轻轻吐了一口浊气,神色平静。 榆树娘给他的遗泽,帮他减短了至少十年的苦修。 而且这种还不是磕药强行提升,后患无穷的减短。 而是极其契合,完美吸收,水到渠成的变强。 伸手将地上的木屑全部收集,余羡便身形一动,再次出了房屋。 片刻后,大榆树村后山一处斜坡,满是坟包的所在,余羡迈步走来。 这里就是大榆树村村民埋葬先人的地方。 多年下来,几百个坟包遍布各处,有大有小。 余羡只管迈步前行,绕过了一片坟包后,来到了一处僻静的所在。 这里,也有一个坟包。 这个坟包里,躺着他的母亲,以及父亲的衣冠。 父亲进山打猎,失足落崖,尸骨根本找不到,自然只能用衣冠替代,埋了个衣冠坟。 后来母亲病逝,便与衣冠合葬。 看着眼前的坟包,余羡撩袍跪下,两行泪水不知不觉间已经滑落:“爹,娘,孩儿……孩儿来看你们了……” 余羡作为修行者,他当然知道,人死魂走,父亲母亲此刻应该都重新转世了。 但这是一种寄托,是后人对先人的思念寄托。 足过了两炷香,余羡擦干泪水,俯身磕了三个头,轻声道:“爹,娘,孩儿这次回来,只为斩除执念,以后,孩儿就不会回来了,孩儿要去寻找师傅,你们不要怪孩儿……” 清风吹拂,老鸦嘶鸣,没人回答他,自然也没人会怪他。 逝者已逝,活人才是最重要的。 余羡当然要去找那个活着的,最重要的人。 余羡伸出手,在坟包边上挖了一个坑,将那些木屑粉末埋了进去,最后变成了一个小的坟包。 父亲,母亲,榆树娘,便算是都葬在了一起。 余羡再次磕了个头,目光坚定,起身离去。 回到房屋,余羡心中平静,放下执念的他,隐隐间竟有要突破筑基中期的征兆。 不过筑基中期不是那么好突破的。 他只是因为放下心中执念后,灵台通透所产生的错觉而已。 哪怕他现在是筑基初期圆满,只差临门一脚,但没有个一两年的修行,也难突破。 不知不觉,天放亮了。 余羡出门,开始挨家挨户的报恩。 有叔叔伯伯,婶婶姨嫂等身有暗疾的,余羡取丹药治疗。 有家里贫苦的,余羡便送上十两白银,不能多给,多给反而是害人。 他又动手开荒一座新的山梯田,给村民每一家都多开了一亩的地。 又动手打井,让村里多出了八口共用的大井。 又疏通河道,来年不论是干旱缺水,还是雨多水涝,都足够存泄。 如此,余羡忙了整整一个月。 这一个下来,村民也都知道了余羡的身份,毕竟法术余羡是要动用的,否则怎么可能那么快的完成这么大工作量? 小羡儿出去五年……居然成了仙师! 仙师啊! 那可不是什么富商,什么豪门,什么官家能比的啊! 那是高高在上,俯视一切凡人的仙师! 即便是县太爷见到仙师,也得立刻跪下,拜见! 余羡若是出去闯荡,发达了,变成了富家子弟,这些村民心中即便有些生分,礼敬,但终究还是视余羡为后辈,该有的长辈架子,还是有的。 毕竟家家户户,都给过余羡恩惠。 他发达了又怎样?还不是得管我们叫爷爷奶奶,叔叔伯伯?.. 但……当他们得知余羡是仙师的那一刻。 一切就变了。 他们开始不敢靠近余羡,神色恭敬,小心翼翼,就差磕头了。 这是从心底里产生的害怕与恭敬! 余羡也清楚的知道村民对自己的态度变化。 但他也没办法改变,即便依旧叫他们叔叔伯伯,让他们照旧称呼自己。 可他们却吓的连连摆手,躲的远远的,不敢回话。 一个月,余羡忙完了所有事情,报答了村民当初的扶助之恩。 这一日,余羡站在村口,看着身后那百余站在远处,不敢靠近的村民,脸上露出一抹苦涩。 深吸了口气,余羡抬手,对着村民深深施了一礼,高声道:“各位爷爷奶奶,叔叔伯伯!婶婶姨母,余羡走了!” 一众村民看着远处的余羡,目光闪动,那张三叔终于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