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帮她,哪需要你来谢?
可万俟丹看了看船蓬内瑟瑟发抖,又因呛了水难受,紧捂着胸口的允棠,却没再开口。
“姑娘,你怎么样啊姑娘!”
小满挤到人群前面,手足无措地跟着乌篷船跑。
萧卿尘喊道:“小满,去找车,我们在前面等你。”
“好!”
允棠额前的湿发还在不断滴着水,萧卿尘替她轻轻拂去,轻声问道:“冷吗?”
“还好。你呢?”
万俟丹看不惯这你侬我侬的场面,握拳在唇边,咳了两声,“郡主好端端的,怎么会落水呢?”
允棠不动声色,“不过是马受了惊,意外而已。”
“那也太不小心了,郡主身份尊贵,选马也该重重筛选才是,今日这是落了水,要是哪日走山路再受了惊...”
“小皇子费心了。”萧卿尘怕万俟丹再多说什么,惹允棠伤心,忙开口打断。
允棠将披风裹紧,“多谢小皇子出手相助,这披风,改日我会洗好,送还给您的。”
萧卿尘想起与她初相识时,自己的无赖手段,突然醋意大发,道:“我府上还有几块银狐皮,做了大氅赠予小皇子,可好?”
万俟丹识破他的伎俩,故意摇头道:“大氅我多的是,披风,可就这么一件。”
“那我送您件云锦制的。”
“不要,我就要这件。”
允棠觉得胸口火辣辣地疼,身上又刺骨地冷,听两个人幼稚拌嘴实在无语,扶额长叹了口气。
这一叹,两人倒是都闭了嘴了。
匆匆与万俟丹道了别,萧卿尘扶着允棠上了车。
小满问,“姑娘,咱们回哪?”
“瑾王府。”
萧卿尘道:“今日你受了惊吓,不如回崔府,或者到国公府去吧,免得再花心思应对瑾王妃。”
允棠不敢摇头,只是皱了皱眉,“不,有些话,要抢在事情发生之前说,才有效果。”
萧卿尘也不强求,只是替她拢了拢披风,“缘起去追了,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
“不用费力查了,我知道是谁。”允棠抬手按住后颈,只是稍微转了转头,便引发剧痛,她不由得吸了口凉气,“嘶——”
“扭到了?”
“嗯。”允棠梗着脖子不敢妄动,继续道,“是长公主,而且她也没想杀我,不然那支箭,直接射我就好了。”
萧卿尘暗暗攥拳,气道:“我看她是疯了!”
“她早就疯了。”允棠笑了两声,“还好贤妃娘子警惕,没顺着我的话说下去,估计长公主见我也没掀起什么风波,就略施惩戒,说起来,我还要谢她不杀之恩呢。”
“你还有心思开玩笑!”萧卿尘埋怨道,“这些日子,没事就不要出来走动了,若是非要出门,提前知会我,我陪你。”
允棠笑出声,“你还能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寸步不离守着我吗?”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萧卿尘的心,没来由地燥热起来,想起刚刚在水面上看到的那一幕,又回味起柔软腰肢的触感,耳朵腾地一下,红透了。
允棠见他不出声,又不敢转头,斜睨两眼,“哎,你是不是冻着了,耳朵怎么这么红?”
“热的。”
“热?”允棠不解,抱臂缩了缩脖,“这男人女人是不一样哈,我都要冷死了。”
到了瑾王府门口,萧卿尘不忘嘱咐小满道:“给郡主泡个热水澡,找个太医看看。”
“知道了,小公爷。”
主仆二人过了穿堂,瑾王妃瞧见,惊道:“哟,郡主这是怎么了?怎么浑身都湿透了?”
允棠上下打量,瑾王妃面上不见愁容,心情大好,看来是已经筹到了钱了。
她笑道:“一不留神落了水,并无大碍,倒是我还没机会问,不知王妃弟弟的事情,怎么样了?”
提起楚翰学,瑾王妃有些不自然,但也很快恢复镇定,“劳郡主挂心,不过是些小事,破点财,很快就能放出来了。”
“还是瑄王妃有办法。”允棠意味深长。
“倒也不是大姐姐的主意。”瑾王妃忍不住嘟囔了句。
允棠顿了顿,又问道:“恶犬的事,王妃可弄清楚了?”
瑾王妃面色一沉,却没回答。
允棠心下有了判断,笑道:“瑄王妃疼爱弟弟,在整个汴京城都是有名的,相信无论楚衙内犯了什么事,她都能想方设法把人保出来,不过,若出事的是王妃,可就不见得了...”
瑾王妃觉得晦气,蹙眉道:“什么意思?我能出什么事?”
“我不过是随口说说罢了,王妃不必介怀。”允棠向前两步,“给您个建议,不要让瑄王妃在弟弟和您之间做选择,不然,您会很伤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