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我已经查明了,这人叫李炼,曾多次出面为瑾王妃办事,很多人都认得他的脸。”
“这个公道,你是非为她讨不可了?”皇太孙笑问道。
萧卿尘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挑眉道:“那是自然。”
“成!那就去做吧!”皇太孙起身,掸了掸衣裳,“没什么事你就早些回去吧,为你那尊佛,再添些香火。”
回魏国公府的路上,萧卿尘策马,破天荒地走得很慢。
“缘起,崔将军那边,有回信了么?”他问道。
缘起摇头,“没有,刚才您陪皇太孙殿下散心的时候,我还特意去宫门那问了,没人来通报。”
“这就怪了,算算日子,若是有回信,早该到了。”
“您也说了,若是有的话。”缘起撇撇嘴,“仅凭随信带的玉佩,就能认亲么,万一是假冒的...”
说到一半,见主子瞪过来,缘起抬手打了自己的嘴两下,“呸呸,我又说错话了。”
“若是旁的高门显户,冒名顶替认亲倒是可以理解,毕竟家族显赫,又有泼天富贵。”萧卿尘随着马匹轻轻摇晃,“可那是崔家,常年驻守在苦寒之地,普通小娘子都避之不及吧。”
“更何况,那日在瑾王府你没看出来么,她和她母亲相貌极为相似,不然也不会惹来杀身之祸。”
“说到这,小公爷。”缘起作思考状,“您不觉得小娘子与瑾王殿下也有几分神似么?”
萧卿尘一楞。
仔细去回想两人的面貌,却怎么也联想不到一处。
莫非,与崔家娘子私相授受的人,是瑾王?
怎么可能?
“以后这样的话,不要乱讲。”他嘱咐道。
“哦。”
进门时天刚擦黑,萧卿尘刚抬腿进屋,青莲便急匆匆过来,行礼过后,双手奉上玉佩,“姑娘说,要我把这玉佩还给小公爷。”
“她人呢?”
“崔奇风崔将军亲自来,把姑娘接走了。”
萧卿尘抬眼望望空荡荡的房间,没来由地烦躁起来,一把将玉佩扯在手里,皱眉道:“你们都下去吧,我一个人静静。”
众人忙退了出去。
他看了看手中的玉佩,又从怀里掏出另一半,将两枚不同形态的鱼拼在一起,便能拼成一个圆形。
这传家之宝双鱼佩,作为定情信物,竟如此轻易地被退了回来。
怪他送出去的时候太仓促,之后又没与她说清楚。
他走过去,坐在床上,用手拂过铺在上面的锦缎,锦缎表面平平整整,似乎已经换过了,再没了她的痕迹。
她从不用香熏衣裳或者帕子,也不点香,连一丝味道都没留下。
也不知道她在崔府过得好不好。
压抑住马上去崔府看她的冲动,萧卿尘将两枚玉佩都收入怀中,叫上缘起,直奔城郊的私狱。
派人将瑾王请来的时候,萧卿尘正和缘起一起,悠闲地吃着拨霞供,也就是兔肉火锅。
一进门,一股阴暗潮湿的味道扑鼻而来,瑾王不由得用手掩住口鼻。
萧卿尘放下筷子,毕恭毕敬地行礼,“参见瑾王殿下。”
瑾王皱眉,“只说是有重要的事,便将我引到城郊来,小公爷行事果然乖张。”
“事出有因,只得委屈殿下了。”萧卿尘朝一个方向伸出手,“请。”
顺着狭窄的路往里走,瑾王才发现,这哪是庄子,明明是一处私狱啊!
小路倾斜向下,许久走不到尽头,两侧墙壁高耸如城墙,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
即便隔段距离便有烛火,但能照亮的范围实在有限,大部分时间还是走在黑暗里的。
瑾王只觉得阴森森的,脊背发凉,忍不住问道:“你要带我去哪?”
萧卿尘回头笑笑,“带殿下见一个人。”
“什么人?”
“能待在这里的,自然是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