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我也是不想来搅清净的,只是久未有亲家老将军音讯,心里担心得很,才特地来问问。”
见晁老太太言辞恳切,崔奇风忙一拱手,“多谢老夫人挂念,父亲一切都好。”
“那就好。”晁老太太点头,扭头又去看允棠,“这位姑娘,想必便是崔三娘子的女儿了?”
允棠颔首,“回老夫人的话,正是。”
“我曾与你母亲有过几面之缘,她一袭红衣,骑马纵横驰骋且箭无虚发,实在是惊为天人呐!”晁老太太由衷夸赞道,“你的眼睛简直跟你母亲一模一样。”
“多谢老夫人谬赞。”允棠含笑。
“可惜天妒英才啊。”晁老太太叹气,“只恨老天无眼,怎么不把那些个恶人收了去!”
晁老太太此番话颇为感慨,是有原因的。
当初是皇室组织的一场骑射比赛,说是平民中若有佼佼者,也可以报名,但大家心里都有数,官宦家的儿女们都有好师傅教,有好马好箭可以用,自然更胜一筹。
但百姓们乐得去看个热闹,能亲眼目睹众位皇亲贵胄的子女们露脸,可不是常有的事。
晁老太太也随着刚入仕的儿子去了,对英姿飒爽、秀外慧中的崔清珞颇为欣赏。
可欣赏崔清珞的又不止她晁家一个,众位世家夫人子弟们都巴巴瞧着呢。
崔清珞在拔得头筹的同时,也一下拔走了好多适龄青年的心。
晁学义自然也是其中之一,而且几乎是最不起眼的一个。
比赛结束后,晁学义愣头愣脑地,不小心闯进马场,惊了瑄王的马,差点被踩死,是崔清珞及时发现,出手相救,这才捡回一条小命。
瑄王见晁学义衣着朴素,来历不明,便破口大骂,扬言要把他抓去打死,还是崔清珞替他解了围。
有了些瓜葛,晁老太太自然喜不自禁,催促儿子备了厚礼,好好谢过崔三娘子。可谁知一来二去,那个不争气的,竟和崔二娘子——崔清璎看对了眼。
崔清珞与瑾王青梅竹马的事,是人尽皆知,求娶不到崔三娘子,晁老太太心里也是有谱的,在儿子的再三央求下,这才壮着胆子上门求娶庶女崔清璎。
崔奉见晁学义谈吐不凡,很是满意,这才定了亲。
晁老太太觉得,都是养在一个母亲身边的女儿,什么嫡庶有别的,都不重要,只要人品好就行。
刚入门时,崔清璎还装腔作势,一副家训如山的模样,晁老太太一度还很满意来着;可没过多久,狐狸尾巴便露出来了,先是险些将一名老妈妈活活打死,后又将与晁学义多说了两句话的婢女腿打断,发卖了出去。
本想劝儿子和离,可崔家又出了事。
“好好的日子,母亲说这个做什么。”崔清璎只觉得晦气。
允棠捕捉到她眉宇间的嫌恶,心里升腾起一股难以言说的火气来。
晁老太太缓缓回过神来,看向崔奇风,朗声道:“崔将军,老婆子我自认从未亏待过大郎家的,反而因她没有娘家可以倚仗,对她百般隐忍,可她...”
“母亲这是在告我状么?”崔清璎冷冷打断。
“你闭嘴!”崔奇风扭头呵斥道,“长辈说话你硬生生打断,当真是一点规矩也没有了么?”
崔清璎明显不服气,但被哥哥死死瞪着,也只好作罢。
见她不再妄动,崔奇风这才又昂首,义正言辞道:“老夫人无需多言,她是什么脾性我是了解的,她若有不妥,老夫人代为管教便是,我崔家没什么可说的!”
“大哥哥!”崔清璎急了,“你也该听我说说!”
“说什么?你是叫我来给你断案的?”崔奇风白了她一眼,“还嫌不够丢人么?”
见情形不妙,崔清璎话锋一转,眼泪吧嗒吧嗒直掉,“我跟自家哥哥哭诉心中苦楚,又有什么好丢人的呢?十几年来,亲人不得见,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妹妹梨花带雨,说得也不无道理,惹得崔奇风长叹一口气。
晁老太太见状,冷哼一声。
眼见风势就要被她逆转,允棠适时开口,“姨母,那边夫人们都朝这边看呢。”
崔清璎忙抬头去看,隔着屏风也能看到各位伸长了脖子的身影。
她用帕子抹了抹泪,抽泣道:“什么委屈不委屈的,都不说了,今日本就是给大哥哥接风洗尘的,妹妹还未恭贺哥哥受封呢。”
崔奇风的心,刚被眼泪融化了一点,这话风一吹,又一点点坚硬起来。
他皱起眉,心道:以前只觉得二妹妹心机深重,小肚鸡肠,好争风吃醋,又总在背后非议人罢了,竟没发觉她如此势利,句句不离他和父亲的官职,怪不得自打他们离京,半封信也没收到过她的!
允棠却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崔清璎瞪眼,“你笑什么?”
“我不过是羡慕姨母罢了。”
“什么意思?”崔清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允棠笑眯眯道:“若是真如姨母所说,在晁家受了天大的委屈,老夫人又怎能应允,姨母为娘家摆这么大的宴席?舅舅明明心知肚明,见姨母哭诉也不拆穿,不也是因为疼爱姨母么?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