璎晕头转向。
“够了。”允棠出声,“别打得狠了,叫人以为我们屈打成招。”
沈居正闻言,不得不开始正视这个还稚气未脱的新郡主。
崔清璎勉强撑起身体,低头吃吃笑了两声,而后仰头笑道:“就算我叫人打了萦竹,那又怎么样?旧法曰,‘有愆犯决罚致死者,主人免刑责。’”
允棠咬牙。
“就算是新法,‘主因过殴决致死’也不过徒一年,萦竹是个贱口奴婢,她又没死,诸位大人怎么也不该,用新法这一条判我吧。”崔清璎索性坐在地上,眼睛死死盯住允棠。
这一番话,让在座人都惊愕不已。
一位深居简出的国子监夫人,竟将刑法研究得如此透彻。
瑄王捏了捏眉心,现在他总算是知道,之前庄瑎说这个案子难搞,到底是何缘故了。
“怎么都不说话了?”崔清璎耸耸肩,讥讽道,“这就没了吗?”
允棠在瑄王身旁的空位坐下来,不疾不徐道:“好,那请辅录记下第一条,崔清璎已经认了殴打婢女的罪。”
辅录后知后觉,忙颔首奋笔疾书。
见崔清璎笑容渐渐消失,允棠也笑了一声,“怎么不笑了?不好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