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至,倒是卿尘不懂事了。”
见淑妃面露得意之色,他又道:“那不如,让官家把瑾王殿下的实职也一并去了吧,也免得淑妃娘子劳心了。”
“噗——”
沈聿风刚喝进去的酒,原封不动全部喷了出来,忙道:“竖子,不得放肆!”
席间众人都努力压平嘴角,不让自己笑出声来,估计是把这辈子所有难过的事都想了一遍。
“你——官家!”淑妃嗔道,“如今这小辈也敢顶撞于我了!”
沈聿风摆手,“哎,淑妃娘子此言差矣,不过是闲聊,怎么就是顶撞呢!”
官家浅笑,“淑妃你也是,卿尘在允棠面前卖力表现还来不及,你非在这时候说他沾父亲光,他不急才怪!”
“萧卿尘,你不能总是这样狂悖无礼。”瑾王突然开口,“你要好好对待允棠,不然...不然官家和圣人都不会放过你。”
萧卿尘知晓其中真相,自然也就听懂了瑾王的潜台词,他认真点头,“我会的。”
“多谢瑾王殿下关心。”允棠抬眸道。
瑾王不由得苦笑,就这样轻飘飘一句话,便将两人距离推开老远,对女儿的关心,竟变成来自陌生人的善意。
“看来钺哥儿,是真的很喜欢允棠啊。”长公主意味深长。
这看似无意的话一出,气氛瞬间冷了下来,瑾王妃甚至已经红了眼眶。
官家适时开口,“朕还有件事要宣布。”
程抃忙摆手屏退舞伎,众人也收了心神,翘首聆听。
“多年来我朝与辽国战事不断,朕想收复故土,他们想夺回关南,可都无功而返,真可谓旗鼓相当。但战事劳民伤财,朕与辽帝都深谙其道。”
“起初辽国想以和亲为媒介,就此休战,可用小女儿家的一生来换取大国和平,朕深以为耻。所以朕派出副相曹壬为国使,随辽国使团回辽谈判,经过数月努力,最终与辽帝达成共识,明年寒食节时,立誓结盟,共享百年太平!”
太子激动万分,“太好了,这于百姓来说,是天大的好事啊!”
瑞王却迟疑,“父亲,代价是什么?”
官家沉吟,“每年予辽国岁币十万两银,二十万匹绢。”
“什么?”瑾王腾地起身,因跛脚还晃了两晃,“区区辽国,竟要我们向他们纳贡?”
官家皱眉,“并非是纳贡,不过是看他们地处苦寒之地,以金帛济之罢了。”
“父亲,万万不可啊!”瑾王愤然作色,“此盟一结,万千将士们都会寒心呐,他们宁愿战死也不愿受此屈辱!”
璟王沉默了半晌,终于开口道:“区区十万两,倒是也没什么...”
瑄王也起身,沉声道:“这次我赞同秉钺的看法,别说十万两,就是一万两也不该给!我们又不是兵败,非要忍辱求和!”
官家转向皇太孙,“弘易,你认为如何?”
皇太孙刚喝了口茶润润喉咙,忙放下茶盏道:“孙儿倒是觉得,这个代价可以接受。”
“详细说来听听。”
“每岁用在战争上的银子,没有千万也有八百万,何况还要死掉那么多将士,如今只花十分之一的银钱,便能解决问题,让边关百姓能得以发展生产,是划算的。”
官家满意地点点头,又想到什么似的转向允棠,笑吟吟问道:“平日里属你鬼点子最多,你又如何说?”
允棠一怔。
官家非要把这个事情拿到家宴上来说,说不想试试各位皇子对政事的敏感程度,她都是不信的。
太子只顾将士和百姓的性命,却不顾代价,错。
瑾王和瑄王只顾大国之尊严,却罔顾人命,亦是错。
同样身为储君的皇太孙,答得漂亮,官家毫不掩饰满意之色,可问到她,这算什么?
她何德何能,竟能跟储君站在一列了?
但既然官家问了,她也不能不答,只得清了清嗓子,不疾不徐道:“辽国以游牧民族为主,农耕和手工自是不如我朝的,若是休战之后还能通商,兴许,兴许这给出去的钱不但能赚回来,还能剩余好多补充国库呢。”
“哈哈哈哈!”官家拍案放声大笑,“程抃,把那座安南进贡的珍珠舍利宝塔请上来!”
萧卿尘偏过头去看允棠,她肌肤透着淡淡的粉色,近距离看起来,连脸上的绒毛都清晰可见,好像熟透的桃子,恨不得凑上去咬上一口。
她的耳垂被耳铛微微拉长,他忍不住轻声问一句,“痛不痛?”
“什么?”允棠茫然。
他抬手轻抚她的耳垂,在碰触到的一瞬间,她触电般弹开。
她结结巴巴道:“你,你说耳洞么?不痛啊,打了很久了。”
说话间,几名内侍小心翼翼抬了宝塔上来,置于殿正中高台之上。
宝塔高三尺有余,造型华丽精致,每层雕刻都不尽相同,且栩栩如生,其间更是用琥珀、玛瑙、珊瑚、绿松石等名贵宝石装饰,极尽奢华,美轮美奂。
程抃介绍道:“据说在宝塔顶层,还放置有一枚舍利子。”
“这真是世间罕见的宝物啊!”璟王叹道,“我游历世间,见过无数珍宝,都不及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