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兵?如今楚国与秦国的态度交好,五国联盟,楚国也没有表态,显然不想参加这次的联军,你又如何能让楚国在背后捅秦军一刀?”
斗甯微微一笑:“这就要说到吕不韦了。”
樊於期愈发的糊涂起来。
斗甯有条不紊的道:“若敖斗氏的家主胆小谨慎,他一心想要亲近秦国,把自己的女儿嫁给秦王,做第一个芈夫人,因此他并不想与秦国撕开脸面,倘或有他在,楚国一定不会与秦国开战,那么……便除去他。”
樊於期挑眉:“斗氏可是你的父亲。”
“父亲?”斗甯反诘:“为了赵王尽忠,又何必拘泥于这样的小节呢?”
斗甯继续道:“此次五国联军攻秦,吕不韦极力主战,无非是因着近些日子吕不韦的势力
大不如从前,若他真的能主导此次的攻赵之战,必然会重新攀上秦廷的高位,因此他才会如此不遗余力的撺掇秦王开战,但倘或若敖斗氏的家主,死在了吕不韦的家中,你猜猜看,秦王还会不会重用吕不韦?”
斗氏死在吕不韦家中?樊於期糊涂的道:这如何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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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甯慢条条的道:“樊将军或许听说了,吕不韦为了巩固自己的势力,一直很不服气昌平君琮相,吕不韦如今已然卸任国相七年,却总是将手伸到政事堂中,俨然自己才是那个国相……”
因着近日秦王嬴政将攻赵的事情提上了日程,吕不韦便觉得,攻赵最大的一点便是稳住楚国,让秦国的后背踏实,于是他开始贿赂若敖斗氏,三番两次的请若敖斗氏前来家中做客。
斗甯道:“后日有一场燕饮,本是秦廷宴请若敖斗氏的燕饮,吕不韦借机令燕饮摆在了自己的府邸之中。”
斗甯眯起眼目,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倘或……若敖斗氏的家主,后日死在了燕饮之上,樊将军觉得如何?”
樊於期道:“这……”
斗甯幽幽的道:“吕不韦乃是燕饮的东道主,他绝对脱不开干系,只要稍加挑拨,楚国与秦国的干系便会破裂,楚国自会与五国联盟,背刺秦军,同时樊将军也可以除去自己的心头大患吕不韦,一石一鸟,何乐不为?”
“好!好啊!”樊於期笑起来:“真不愧是甯君子,赵王看重君子你,果然是有道理的,只是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弄死斗氏,栽赃给吕不韦,你有几手把握?”
“十足的把握。”斗甯轻笑一声:“请樊将军放心,毕竟……甯可是斗氏的嫡子呢。”
因着秦国准备攻赵的缘故,便需要稳住楚国,以免楚国在背后捅刀子,正巧楚国使团还在咸阳,国相公子琮准备给楚国使团置办一个燕饮,毕竟自古以来都是酒桌上好说话。
吕不韦听说了这件事情,自然要上前现弄,说自己的府邸宽敞,便毛遂自荐,用自己的府邸做场所,宴请楚国的使团。
成蟜身为大行人,自然要参加这次的燕饮,一同前来的还有国相公子琮的弟弟公子文治。
公子文治看着人来人往的文信侯宅邸,忍不住撇嘴道:“你看看,你看看!这个吕不韦,真是能个儿的,做甚么都要伸一把手,真真儿的还以为自己是国相呢!”
成蟜对公子文治所说的深有体会,他虽在大行供事不久,但总是看到吕不韦进出政事堂,恨不能每日都能看到三四次,比上班打卡还要勤快。
吕不韦早就卸任了相邦一职,但他实在闲不住,总是来政事堂笼络民心,要不然就是各种伸手别人的事情,管这个管那个,仿佛要将公子琮架空一般。
怪就怪在吕不韦实在太贪心了,本已经得到了这般多,却还是不知足,仍然想要划拉更多的东西到自己怀里。而嬴政是甚么人?他并不是他的老爹异人,而是未来将统一天下的秦始皇,如何能容忍自己的眼睛里掺杂这么大一个砂砾?
成蟜道:“你
又不入仕,如此不服不忿甚么?”
公子文治哼声道:“我不是替我哥生气么?我哥就是脾性太好了,总是容忍吕不韦把手伸过来划拉。”
成蟜笑道:“大公子不是脾性太好,而是比你沉稳,吕不韦虽已不是国相,但他的势力在秦国之内盘根错节,便是连先王,也是由他牵线,才与华阳老太后成为母子,如今吕不韦的实力大不如从前,你说他能甘心么?大公子代表的是楚派的势力,他若是与吕不韦撕开脸皮,可不只是一个人的问题,说起来,蟜还挺佩服大公子的。”
公子文治道:“道理我都懂,但是我就是见不得我哥哥吃亏!我问你,你若是看到你哥哥吃亏,你急不急?”
成蟜脑补了一下,嬴政吃亏?嬴政甚么时候吃过亏?他不让旁人吃亏就很不错了,自己根本不需要担心。
至于另外一个便宜哥哥斗甯……
“蟜儿。”
斗甯正巧从远处走过来,笑容十足的温柔亲和:“有两日都没看到你了,可还好?”
成蟜看着斗甯,心中思忖着,我这个哥哥看起来温柔小白花,其实也是个病娇,应该……也不需要担心罢?
众人一并子进了吕不韦的府邸,入了宴厅,宴厅里人山人海人头攒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