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成蟜突然歪倒在地上,十足浮夸的来回打滚儿:“哎呦哎呦——好难受啊!好难受……难受死我了!”
“给我药!!给我药——”
“蟜儿!蟜儿你怎么了?”斗甯配合的冲过去,扶住成蟜。
晋良看着满地打滚儿的成蟜,翻了个大白眼,还是很配合的道:“成小君子,你怎么了?你脸色不好看啊。”
公子无忌拍着牢门的栅栏:“快来人!成小君子不好了!若是我们大行人有个三长两短,秦王不会饶过你们的!”
看守的士兵们听成蟜叫的惨烈,心里也有些害怕,赶紧一路小跑着去找郭开,郭开和医士很快赶到。
因为成蟜一直惨叫哀嚎,郭开也怕他死了,赶紧让士兵将成蟜抬出牢房,换了
一件屋舍,好让医士看诊。
成蟜被抬走的时候,还趁机对斗甯眨了眨眼目。
郭开带着一行人离开,牢房中还是乱糟糟的,斗甯站在牢门口,眯着眼睛凝视着成蟜消失的方向,突然出手如电,牢卒背对着大门,根本不知发生了甚么,登时昏厥过去。
斗甯伸手一接,接住牢卒,没有让他摔倒在地上。
晋良见他出手如此利索,不由低声道:“那日的黑衣人果然是你。”
斗甯没有废话,他悄声将牢门打开,道:“我会速去速回。”
说罢,一个蹿升离开了牢房。
秦军营地之中。
王翦带兵巡逻之后,就回到了自己的营帐,将黑色的介胄解下来,折叠整齐放在一边,他的动作一顿,微微蹙眉,似乎在倾听甚么。
“何人!?”王翦低喝质问。
与此同时猛的回身,出手如电,一把擒住不速之客的手臂,反手一拧,嘭一声巨响,将人压在营帐的软榻上。
“唔!”来人一声闷哼,并没有任何反抗,老老实实的被他擒住。
王翦定眼一看,略微有些吃惊的道:“若敖斗甯?”
那不速之客,正是斗甯。
秦军防守严密,斗甯悄无声息入内,直接摸入了王翦的营帐,犹入无人之境,王翦心头一惊,眼神中闪过狐疑。
斗甯轻声道:“王翦将军,你合该感受到了,甯并无恶意,方才也没有任何抵抗,不是么?”
王翦眯眼道:“你一个人孤身前来,难道是赵军的伎俩?”
斗甯道:“并非是赵军的伎俩,甯是来替蟜儿传话给秦王的。”
“成小君子?”王翦狐疑。
斗甯点点头:“正是如此。”
斗甯将成蟜的谋划说了一遍,道:“甯能出来的时间不长,还请王翦将军行个方便,将甯引荐给秦王。”
斗甯可以摸入王翦的营帐,但是绝摸不进御营大帐,嬴政的营帐周围层层保卫,稍有不慎便会被发现,还未见到嬴政,便会被剁成肉泥。
王翦紧紧蹙着眉心,他一早便知晓斗甯是赵国的细作,所以心中不能确定他说的到底是不是真话。
斗甯看穿了他的担心,道:“十万火急,若是王翦将军不放心,自可将我五花大绑送到秦王跟前,如此一来,甯也没有法子行刺秦王,不是么?”
王翦再三思量,找了一根绳子前来,斗甯十足配合,自己伸出双手让王翦捆绑。
王翦绕住他的双手,将他的双手背在身后,五花大绑起来,绑好之后还是不放心,拱手道:“甯君子,恕我无礼。”
说罢,伸手摸向斗甯的袖摆、腰侧,还有领口等等地方,似乎是在搜身。
“唔……”斗甯轻声呻*吟了一记,浑身猛烈的颤抖,下意识紧紧抿着嘴唇。
王翦的手还停留在斗甯的腰侧,听到他这一声轻哼,猛地愣在当地,随即竟是慢慢有些面红,赶忙收回手来,再次道:“
恕我无礼。”
斗甯微笑道:“王翦将军也是秉公处置,若是搜好了,可否让我求见秦王?”
御营大帐之中,嬴政坐在微弱的烛火之下,摩挲着掌心之中的半块大傩伥子玉佩。
哗啦——
营帐的帘子被打了起来,王翦从外面走入,拱手道:“王上,若敖斗甯求见。”
嬴政似乎并没有甚么意外,慢慢抬起头来,烛火照应着他半张脸面,另外半张脸面潜藏在阴霾之下,幽幽的道:“让他进来。”
“敬诺。”
王翦押解着斗甯走入御营大帐,斗甯被五花大绑,却看似很是悠闲平静,道:“甯拜见秦王。”
“甯君子,”嬴政道:“又见面了。”
他说着,站起身来,款步来到斗甯面前,上下打量着斗甯,道:“蟜儿与寡人说过,你不会伤害他,今日在楼堞之上,若你没有保护蟜儿,寡人现在……便想亲手掐死你。”
斗甯挑眉道:“那还要谢秦王的不杀之恩。”
“说罢,”嬴政了然的道:“成蟜让你传甚么话与寡人?”
斗甯眯了眯眼目,他很讨厌嬴政运筹帷幄的模样,分明自己才是成蟜的亲哥哥,可嬴政仿佛比自己还要了解成蟜一般,自己都还未开口,嬴政已经知晓,是成蟜让自己前来。
斗甯心中虽有不甘,但也怕延误了时机,反而害了成蟜,便道:“蟜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