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多人伺候着,偏偏把自己叫过来,难道……?
细作谨慎的给成蟜倒酒,眼看着羽觞耳杯便要注满,成蟜突然伸手过去,细作还在倒酒,一个没留神便将酒水洒在成蟜的袖袍之上。
“哎呀!”成蟜浮夸的喊了一声,使劲抖着自己的袖袍:“你做甚么?!故意洒我一身是罢?”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细作咕咚跪在地上,分明是成蟜自己伸手过来,但细作身为一个仆役,也不敢叫板。
成蟜昂着头,叉着腰,一副矜贵小君子的模样,无理取闹的道:“你就是故意洒了我一身,还说甚么不敢?我看你是敢得很!”
“小人……小人……”
成蟜是秦王面前的大红人,走到何处都是焦点,更别说成蟜这般高声大喊了,所
有人都投来目光。
王翦也发现了混乱(),赶紧走过来∷()_[((),道:“大行人……”
“王翦大哥你来得正好,”成蟜指着自己袖袍上湿漉漉的酒渍,道:“这身衣裳,可是王上赏赐,老值钱了!如今就被你家这不中用的仆役弄脏了,王翦大哥,你说怎么办罢?”
“这……”王翦挠了挠后脑勺。
成蟜道:“这样罢,我也不难为你们,王翦大哥,这个仆役笨手笨脚的,不适合在院子里活动,今日是冲撞了蟜,蟜慈眉善目的也不记仇,若是明日冲撞了旁人,可没这么好说话了!”
旁人一看,成蟜这样斤斤计较的模样,还慈眉善目呢?
不过王翦倒是觉得成蟜说的有道理,他平日里也不在家,不知家中的仆役到底是个甚么模样,疏于管教。
成蟜继续道:“王翦大哥你便将这个仆役,送到后面去挑粪。”
“挑、挑粪?!”细作瞠目结舌。
成蟜笑眯眯的,笑出两个甜蜜的酒窝,道:“对啊,挑粪,你为人这般的笨,挑粪对于你来说,最为合适了。”
成蟜打得便是这主意,韩国你不是送细作来么?就让你的细作去挑粪,挑粪这个活计又脏又累,每日里见到的人也就那么多,成蟜就不信了,你挑粪还能挑出甚么国家机密来透露给韩国。
细作:【我在韩国也是有头有脸的小君子,怎么可以挑粪!?】
成蟜微笑:“怎么?让你挑粪,还委屈你了?你是谁家的小公子,谁家的小君子不成?”
细作:【若敖成蟜不会看出了甚么罢!】
成蟜又道:“你这样推推诿诿,挑粪都不愿意,会让本君子以为你根本不是仆役,不会是哪个国家混进来的细作罢?蟜可听说了,最近有很多国家都送了细作,削尖了脑袋混进我们秦国!”
细作:【不不不!绝对不能让他发现我是细作!】
细作一咬牙,他的心理防线已经被成蟜攻破了,忍着屈辱道:“小人……小人挑粪!小人挑粪!只求大行人不要动怒,都是小人的错。”
成蟜微笑:“这就乖了,那就去罢,从今日开始,每日挑粪满十车,可不要偷懒哦。”
王翦的生辰宴结束之后,王翦便开始忙碌着出征的事情,成蟜将司行的邸报全都归拢整齐之后,便清闲了下来。
一个寺人走进来,对成蟜说了几l句,成蟜站起身来道:“大哥,我去司马一趟。”
“司马?”斗甯放下手中的文书:“蟜儿去做甚么?”
成蟜笑道:“这不是没事儿干么,王翦大哥方才托人来说,郑国已经画出了介胄的改良图,让蟜过去看看呢。”
“郑国……”斗甯眯起眼目,是那个韩人的细作。
斗甯认定郑国便是细作,郑国如此殷勤备至的帮助王翦画甚么介胄改良图,也不知是不是别有用心,万一在介胄中动了手脚,不只是吃败仗那么简单,王翦这个亲自带兵的还会有性命之忧。
斗甯也站起身来
() ,道:“蟜儿,左右大哥也忙完了,随你一起去,可好?”
“好啊!”成蟜并没有多想,道:“大哥你甚么都懂,也帮忙看看改良图。”
成蟜和斗甯来到司马部门,一进门便听到王翦爽朗的笑声:“郑兄弟,你这改良图画的实在精妙!如此一来,肩颈活动起来便不会如此费劲,视野也扩大了不少,这十足有利于我军作战!”
郑国有些局促,毕竟他在韩国总是坐冷板凳,旁人都看不上他的图纸,觉得都是垃圾,不值一提,不堪入目,而入了咸阳以来,不只是秦王赏识,同僚也都对他的作品另眼相看,称赞有加,郑国从来没收到过如此多的称赞。
郑国不好意思的挠了挠下巴,道:“将军谬赞了。”
“怎么是谬赞?”王翦道:“我叫了许多将作,他们都改良不出来,只有你能画出改良图,而且还画到了我心坎儿里,这就是我想要的改良图,只怪我嘴笨,说给那么多将作,他们都不能理解。”
王翦笑道:“还有,我都唤你郑兄弟,你怎的还如此生分,将军将军的喊着?不如直接唤我王翦。”
“不不不,”郑国使劲摇手:“将军地位高崇,我只是一个下大夫,怎能直呼将军的大名呢?这实在太过无礼。”
王翦笑道:“我比你年长,那你唤我王翦大哥也好。”